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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

【内容提要】本文试图阐明伽达默尔诠释学的几个重要概念,即诠释学循环、前理解、事情本身、完满性前把握、时间距离等,特别指出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关于理解循环的三个必要条件,即前理解、事情本身与完满性前把握这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即前理解来自同事情本身的关联,并根据完满性前把握这一预设而进行修正,从而达到对事情本身的正确理解。正确理解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的前理解学说,则可以同科学主义和历史主义的所谓客观解释划清界限,又同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所谓主观解释表明分歧。本文还探讨了诠释学从海德格尔到伽达默尔的发展,认为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虽然是从海德格尔的理解前结构发展而来,但由于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的历史性深层向度,从而超出海德格尔的此在诠释学而转入一种历史性的哲学诠释学。本文作者特别提示,事情本身与完满性前把握是伽达默尔诠释学中尚未得到充分研究的两个重要概念。

【关键词】伽达默尔/诠释学循环/前理解/事情本身/完满性前把握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是从海德格尔的理解前结构理论发展而来的,但由于伽达默尔诠释学的历史性深层向度,使之

超出了海德格尔的此在诠释学而转入一种历史性的哲学诠释学。

一、诠释学循环(der hermeneutische Zirkel)

精神科学的循环结构①在诠释学里很早就形成了一种解释的循环结构,这种结构在诠释学里被称之为诠释学循环(der hermeneutische Zirkel)。按照伽达默尔的看法,古代修辞学早就认识到整体与部分所谓诠释学循环,即要理解语句,首先要理解其中的语词,而要理解语词,又必须先理解语句。宗教改革派路德和他的追随者曾把这种从古代修辞学里所得知的观点应用于理解过程,并把它发展成为文本解释的一般原则,即文本的一切个别细节都应当从上下文关系以及整体所目向的统一意义,即从scopus(整体结构)上加以理解;反之,整体结构的统一意义又必须从一切个别细节去理解。当把这一原则用于对《圣经》的理解时,他们反驳罗马教会独断论对《圣经》的解释,认为整体与部分的循环关系乃是对《圣经》理解和解释的唯一正确原则:一方面对《圣经》的整体理解指导着对个别细节的解释,另一方面,《圣经》这一整体也只有通过对个别细节的理解才能获得。从这里,新教改革派提出《圣经》是自身解释自身的所谓《圣经》自解原则(Schriftprinzip)。

对于古代修辞学这种整体与个别的诠释学循环,伽达默尔在他的《论理解的循环》(1959)一文中写到:“我们必须从个别

理解整体并以整体理解个别这一诠释学规则,来自于古代的修辞学并经由近代诠释学而从一种说话艺术转变为理解的艺术。不管是在修辞学中还是在诠释学中,它都是一种循环的关系。整体得以被意指的对意义的预期是通过以下这点而达到清楚的理解,即从整体出发规定着自己的部分也从它这方面规定着该整体。”[1](P57)伽达默尔曾以外语学习为例,说明人们在理解一句外语的意义时,必须首先理解该句子的成分即语词,但在理解该语句的语词意义时,人们又要先理解整个语句的意义。按照传统的诠释学,理解的运动就是这样不断地从整体到部分、又从部分到整体。“所有个别和整体的一致就是当时理解正确性的标准,而缺乏这种一致则意味着理解的失败”[1] (P57)。

施莱尔马赫曾经把这种部分与整体的诠释学循环区分为客观的(语法方面的)与主观的(心理方面的)两方面:从语法方面看,正如个别的词从属于语句的上下文一样,个别的文本也从属于其作者的作品的脉络关系,而作者的作品类集又属于当时有关的文字类或文学整体;从心理方面看,同一文本作为某一瞬间创造性的表现,又从属于其作者的内心生活的整体,而作者的整个内心思想又属于他那个时代的文化精神。但不论是语法解释,还是心理解释,我们都可看到这种循环总是处于理解对象方面,即处于作为理解对象的文本或作品方面,以及同样也作为理解对象的作者思想或精神方面。这

就是说,对于施莱尔马赫来说,诠释学循环只是处于理解对象方面的循环,即使施莱尔马赫也谈到一种预期或预感,但那也是作为理解对象整体理解的部分。

施莱尔马赫这种只涉及理解对象的诠释学循环,使他把理解只看作与作者处于同一层次的活动,这样一来,文本就被解释为其作者的生命的特有表现。伽达默尔曾以施莱尔马赫所谓“自身置入作者的内心中”来解释施莱尔马赫这种理解对象上的循环,他说,施莱尔马赫这种自身置入并未真正把我们自身的观点置入理解对象之中,而是把自身置入理解对象的意见之中,即自身消失于理解对象的意见之中,也就是说,“我们试图承认他人所说的具有事实的正确性”[1](P297)。对于施莱尔马赫和以后的狄尔泰来说,诠释学循环始终是在理解对象方面进行的,它并未出现于理解者与理解对象之间,因此它是单方面而非双方面的。另外,施莱尔马赫和狄尔泰也主张循环消失,这样才能达到正确的理解。

按照伽达默尔的看法,施莱尔马赫之所以主张这种单方面的诠释学理解,是因为他认为要理解的东西,只是过去作者的意图,而忘记了对真理内容的理解。这种错误正如历史学家所犯的错误一样,历史学家只像肖像画家那样仅在自己作品里寻找历史原型。伽达默尔写道,历史学家对于历史文献类似于肖像画家,他们“好像到处在艺术作品上找寻模型,也就是说追踪那些被汇入作品里的历史联系,尽管这些联系尚

未被他的时代的观众所认识,而且对于整个作品的意义并不重要”[1] (P151)。伽达默尔认为,把过去历史地重构为过去——这就是说,把过去重构为与现在中介相反的东西--乃是历史学的错误。与此相反,他认为接近过去的唯一途径就是通过现在与过去的中介。在这里,伽达默尔认为,施莱尔马赫的直接先驱语文学家阿斯特在这方面超出了施莱尔马赫,他对诠释学的任务有一种十分坚定的内容性的理解,即要求诠释学应该在古代和基督教之间,以及新发现的真正古典文化和基督教传统之间建立一致性,也就是说,诠释学理解需要在古代与现代、过去与现在、陌生性与熟悉性之间进行调解。按照伽达默尔的看法,这就和启蒙时代相比有了新意,“因为如今已不再涉及到对传统的权威为一方和以自然理性为另一方的两方之间作调解,而是涉及到两种传统因素的调解,这两种因素都是通过启蒙运动而被意识到,从而提出了它们之间和解的任务”[1](P151)。伽达默尔认为,这种理论对于诠释学现象具有一种真理要素,可惜施莱尔马赫和他的后继者却把这些抛弃了。对此,伽达默尔评论说:“阿斯特通过他的思辨能力防止了在历史中只找寻过去而不找寻当前真理的做法,从施莱尔马赫继承下来的诠释学相对于这些背景就显得比较浅薄地流行于方法的诠释学了。”[1](P59) 与施莱尔马赫相反,海德格尔从生存论出发对诠释学循环的描述与论证,使理解的循环结构重新获得内容和意义。海德

格尔写到:“循环不可以被贬低为一种恶性循环,即使被认为一种可以容忍的恶性循环也不行。在这种循环中包藏着最原始认识的一种积极的可能性。当然,这种可能性只有在如下情况下才能得到真实理解,这就是解释理解到它的首要的经常的和最终的任务始终是不让向来就有的前有,前见和前把握以偶发奇想及流俗之见的方式出现,而是从事情本身出发处理这些前有、前见和前把握,从而确保论题的科学性。”

[1](P270-271)。显然,这是一种新的理解循环,或者说新的理解的诠释学循环。伽达默尔说:“我们将必须探究海德格尔从此在的时间性推导理解循环结构这一根本做法对于精神科学诠释学所具有的后果”[1](P270)。

伽达默尔怎样解释和接受海德格尔这种以前结构为出发点的理解循环观点呢?伽达默尔首先说,海德格尔在此所讲首先并不是一种对理解实践的方法论要求,而是描述理解性解释的进行方式本身。用伽达默尔的话说,“海德格尔诠释学反思的成就并不在于指出这里存在一种循环,而在于指出这种循环具有本体论的积极意义”[1](P59)。伽达默尔所说的这种本体论的意义,我认为应从两方面来理解:一是把理解的主体性赋予了理解的循环,使理解的循环从单纯理解对象方面的来回跑着发展成理解主体与理解对象之间的辩证运动;另一是以事情本身作为理解的预设标准,所有理解必须避免随心所欲的偶发奇想和未曾注意的思维习惯的束缚,从

而把目光指向“事情本身”。

如上所述,诠释学循环在古典诠释学里是一条重要解释规则:要理解语句,首先要理解其中的语词,而要理解语词,又必须先理解语句。同样,要理解文本,首先要理解其中的语句,而要理解语句,又必须先理解文本。在古典诠释学家看来,解释总是处于这种循环之中。自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之后,古典诠释学的这一诠释学循环发生了某种本质的转变,即循环不仅是指研究对象里的语词与语句,语句与文本之间的循环,而且也指理解主体与理解对象之间的循环,这也就是说,理解是我们自己的一些前结构与理解对象的内容的一种相互对话和交融的结果。伽达默尔说:“诠释学循环在海德格尔的分析中获得一种全新的含义。迄今为止的理论总把理解的循环结构局限于个体与整体的形式关系的范围内,亦即局限于它的主观反思:先对整体作预测然后在个体中作解释。按照这种理论,循环运动就仅仅围绕文本进行并在对文本完成了的理解中被扬弃。这种理解理论在一种预感行为中达到顶点,这种预感行为完全从作者的角度着想,并由此而消除掉文本所具有的一切陌生和疏异性。海德格尔则正相反,他认为对文本的理解一直受到前理解的前把握活动支配。海德格尔所描写的不过是把历史意识具体化。这项任务要求人们意识到自己的前意见和前见,并努力把历史意识渗透到理解的过程中,从而使把握历史他者以及由此运用的

历史方法不只是看出人们放置进去的东西。”[1](P61)。另外,他还更富有哲理地写到:“与此相反,海德格尔对诠释学循环的描述和生存论上的论证,表现了一种决定性的转折。19世纪的诠释学理论确实也讲到过理解的循环结构,但始终是在部分与整体的一种形式关系的框架中,亦即总是从预知推知整体,其后在部分中解释整体这种主观的反思中来理解循环结构。按照这种理论,理解的循环运动总是沿着文本来回跑着,而当文本被完全理解时,这种循环就消失了。这种理解理论合乎逻辑地在施莱尔马赫的预感行为学说里达到了顶峰,即一个人完全把自身置身于作者的精神中,从而消除了关于文本的一切陌生的和诧异的东西。与此相反,海德格尔则是这样来描述循环的:对文本的理解永远都被前理解的先把握活动所规定。在完满的理解中,整体和部分的循环不是被消除,而是相反地得到最真正的实现。”这样,“这种循环在本质上就不是形式的,它既不是主观的,又不是客观的,而是把理解活动描述为传承物的运动和解释者的运动的一种内在相互作用”[2](P298)。所以,按照海德格尔和伽达默尔的看法,理解的循环“不是一种'方法论'的循环,而是描述了一种理解中的本体论的结构要素”[2](P299)。

其次,按照海德格尔的观点,我们不能避免理解对前理解的依赖,但理解不能恶性循环,还必须要证明前理解中的前结构。海德格尔说,前理解里的前结构必须建立在事情本身之

上,而不“是建立在流俗意见之上。这也就是说,支配我们对某个文本理解的那种意义预期,并不是一种主观性的活动,而是由事情本身所规定的。伽达默尔曾写到:“谁想进行理解,谁就可能面临那种并不是由事情本身而来的前意见的干扰。因此,理解的经常性任务就是构造正确的、与事情相符合的筹划,这叫做先行冒险,而且这种先行应该不断'由事情本身'得到证明。除了构造出自我保证的前意见外,没有任何其他的'客观性'。这有其很好的意思:解释者并非从自身业已具有的前意见出发走向'文本',而是检查本身具有的前意见是否合法,亦即检验它的来源和有效性。”[1](P60)。伽达默尔进一步分析说,这种事情本身就是那种把我们与传承物联系在一起的共同性。但这种共同性是在我们与传承物的关系中,在经常不断的教化过程中被把握的。“这种共同性并不只是我们已经总是有的前提条件,而是我们自己把它生产出来,因为我们理解,参与传承物进程,并因而继续规定传承物进程。所以,理解的循环一般不是一种'方法论的'循环,而是描述了一种理解中的本体论的结构要素”[2](P298-299)。这两方面可以说是海德格尔对诠释学循环的重要贡献,前一方面构成了哲学诠释学经验理论所谓的“前理解”,后一方面则构成这一经验理论所谓的“事情本身”。

此外,诠释学循环在施莱尔马赫与狄尔泰那里,是一种要被理解克服的东西,似乎理解完成了,诠释学循环就消失了,

但对于海德格尔与伽达默尔来说,理解的循环是不可消失的,前一循环解决了,可能又会出现后一循环,正如理解是一无限过程,诠释学循环也永远存在于我们的理解过程中,正如海德格尔所说,“决定的事情不是从循环中脱身,而是按照正确的方式进入循环”。伽达默尔曾这样来描述海德格尔的观点:“海德格尔则是这样来描述循环的:对文本的理解永远都是被前理解的先把握活动所规定。在完满的理解中,整个和部分的循环不是被消除,而是相反地得到最真正的实现。”[2]

(P298)对于诠释学循环,伽达默尔比海德格尔具有更深的看法,海德格尔主张诠释学循环不应是恶性循环,甚至可容忍的恶性循环也不行,伽达默尔则主张诠释学循环可以是恶性,他曾表示要为恶性循环恢复名誉:“我从一开始就作为‘恶’的无限性的辩护人而著称,这种恶使我同黑格尔处于似乎是极为紧张的关系之中。不管怎样,在《真理与方法》那本书中处理反思哲学的界限并转为分析经验概念的那章中,我都试图清楚地说明这一点。”[1](P8)在那里,伽达默尔认为,诠释学循环正表明一种真正的经验,而真正的经验就是这样一种使人类认识到自身的有限性的经验”[2](P363)。我们对存在东西的认识并不意味是一种完全性的认识,而是意味着对这样一种界限的洞见,“意味着有限存在的一切期望和计谋都是有限的和有限制的。真正的经验就是对我们自

身历史性的经验”[2](P363)。这种经验概念自然而然地引出了诠释学效果历史意识原则。在1983年所写的《文本和解释》一文中,伽达默尔更深刻地谈到他所谓的诠释学循环:海德格尔在分析理解时怀着批判和论战的目的,他以诠释学循环的古老说法为依据,把诠释学循环作为某种积极的因素加以强调,并在他的此在分析中用概念对此加以表达。但我们一定不要忘记,这里讨论的并非作为一种形而上学隐喻的循环性,而是在科学证明理论中作为恶性循环理论而有其特有地位的逻辑概念。诠释学循环概念只是表明,在理解领域内根本不能要求从此物到彼物的推导,所以循环性的逻辑证明错误不代表理解程序的错误,相反,诠释学循环乃是对理解结构的恰当描述。所以把诠释学循环作为对逻辑推理理想的限制这一讲法是通过狄尔泰被引入施莱尔马赫的后继者中的。如果我们注意到与从语言用法出发的理解概念相适宜的真正范围,那么诠释学循环的讲法实际上就指明了在世存在的结构本身,亦即指明了对主-客二分的扬弃,这正是海德格尔对此在先验分析的基础。正如懂得使用工具的人不会把工具当作客体,而只是使用它,同样,此在在其存在和世界中得以领会自身的理解也绝不是与某种认识客体打交道,而是实现它的在世存在本身[1] (P331)。

正是基于这一点,伽达默尔始终坚持诠释学循环的固有内在性(Immanenz),他说:“实际上我觉得,要想突破诠释学循环

是一种不可实现的,甚而矛盾的要求”[1](P335)。

二、前理解(V orverstaendnis)

伽达默尔从海德格尔对理解所描述的循环开始其新的探索,他认为海德格尔所描述的理解过程是“解释开始于前把握,而前把握可以被更合适的把握所代替,正是这种不断进行的新筹划过程构成了理解和解释的意义运动”[2](P272)。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里曾指出,理解的前结构是前有、前见和前把握。他说:“这种解释一向奠基于一种前有之中。作为理解的占有,解释活动有所理解地向已经被理解了的因缘整体性去存在。对被理解了的但还隐绰未彰的东西的占有总是在这样一种眼光的指导下进行揭示,这种眼光把解释被理解的东西时所应着眼的那种东西确定下来。解释向来奠基于前见之中,它瞄准某种可解释状态,拿在前有中摄取到的东西开刀。被理解的东西保持在前有中,并且前见地被瞄准,它通过解释上升为概念。解释可以从有待解释的在者自身汲取属于这个在者的概念方式,但是也可以迫使这个在者进入另一些概念,虽然按照这个在者的存在方式来说,这些概念同这个在者是相反的。无论如何,解释一向已经断然地或有所保留地决定好了对某种概念方式表示赞同。解释奠基于一种前把握之中”[3](P150)。

据此可知,前有是指此在的理解存在与它先行理解的因缘关系整体具有一种先行的占有关系,也就是说,此在在去理解

之前,对已经被理解了的因缘关系整体先就具有了某种关系,我们把要理解的东西置入这种先有的关系中,例如,我们先具有了的历史处境与传统观念,我们不是一无所有地进行理解,而是有所东西地进行理解。所谓前见是指前有中的那些可以在这种特殊的理解事件中被解释的特殊方向,也就是对被理解了的但还隐绰未彰的东西总是在这样一种眼光的指导下进行揭示,其实就是解释者理解某一事物的先行立场或视角。所谓前把握是指我们进行理解时事先所具有的概念框架,这种概念框架是我们在进行理解之前先要具有的,所以海德格尔说解释奠基于一种前把握之中。概括地讲,前有、前见与前把握就是海德格尔所说的前结构,即“被理解的东西保持在前有中,并且前见地被瞄准,它通过解释上升为概念”。海德格尔认为,一切理解都具有这种前结构。那么,伽达默尔是怎样解释和发展海德格尔这种前结构呢?第一,伽达默尔肯定这种前结构是理解的必要条件,并且把这种前结构叫做前理解(V orverstaendnis)。理解开始于前理解,我们知道,这实际上是一种古老的传统观点,它起源于古希腊。在柏拉图的回忆说里,这种观点就有其最初的神秘的烙印,以后亚理士多德在其《后分析篇》中直接用这样的话开始:每个合理的学说和教导都依赖于以前得来的认识。伊壁鸠鲁还以更明确的方式说,要在“前概念”(πρoληψεισ)里去认识真理标准,我们经验的一切将根据我们已

经认识的东西去衡量,没有前概念,也就不可能对一个新事物进行评判。在《真理与方法》中,伽达默尔曾采用胡塞尔的看法,即任何对对象的理解就是把某物视为某物的那个对象的理解,也就是说,一切理解都包含对我们的知觉筹划一种意义,而这种意义并不严格包含在我们的知觉本身中,例如,我们的视觉本来只有一向的经验,但我们能对迎面的桌子有三向的经验,并把所看到的东西视为三向中的一个向。胡塞尔将之称为一种“意义赋予的意向性行为”。伽达默尔认为,胡塞尔这里所说的意义赋予就是意义的筹划、预期或解释。他说:“毫无疑义,观看作为一种对那里存在的事物的解释性的了解,仿佛把视线从那里存在的许多东西上移开了,以致这些东西对于观看来说不再存在。但同样,观看也被预期引导着‘看出了’根本不存在的东西。……单纯的观看和单纯的闻听都是独断论的抽象,这种抽象人为地贬低了可感对象。感知总是把握意义。”[2](P96-97)。观看事物是这样,理解文本更是这样。人们阅读文本并不是一无所有地去阅读,总是先有一种筹划或预期,或者说是前理解,人们总是带着前理解去理解一个陌生的文本。伽达默尔说:“我们必须彻底抛弃如下观点,即在听某人讲话或去参加一个讲座时绝不能对内容带有任何前意见并且必须忘记自己所有的前意见,相反,应该一直坦率地把对他人或文本的意见包括在内,把它们置于与自己所有意见的一种关系,或把自己的

意见包括在内,把它们置于与自己所有意见的一种关系之中,或把自己的意见置于它们的意见之中”[1](P60)。伽达默尔曾以此观点重新解释施莱尔马赫所谓“自身置入”的意思,他说,什么是自身置入呢?这无疑不是丢弃自己,相反,“我们必须也把自身一起带到这个他人的处境中。只有这样,才实现了自我置入的意义”[1](P310)。因此,自身置入既不是一个个性移人另一个个性中,也不是使另一个人受制于我们自己的标准,而是意味着向一个更高的普遍性的提升,这种普遍性不仅克服了我们自己的个别性,而且也克服了那个他人的个别性。他还说:“谁想理解某个文本,谁总是在完成一种筹划。当某个最初的意义在文本中出现了,那么解释者就为整个文本筹划了某种意义。一种这样的最初意义的出现,只是因为我们带着对某种特殊意义的特殊期待去读文本。作出这样一种预先的筹划,就是对这里存在的东西的理解。”[1](P271)。筹划或预期,本身皆属于意义的成分,因为意义总是解释与对象的视域融合,因此前理解是理解意义的必要条件。

第二,为了牢固地树立理解的前见观点,伽达默尔转向对启蒙运动和浪漫主义的批判。启蒙运动曾以批判前见为出发点。他们把前见区分为两种,一种是由于人的威望而来的前见;另一种是由于过分轻率而来的前见。按照启蒙运动者的看法,这两者皆由于未能正确使用理性:轻率是错误地使用

自己理性,而权威则在于未使用理性,他们因此而认为任何前见都应当受到批判。浪漫主义尽管与启蒙运动不同,它承认权威和传统的力量,但它仍分享了启蒙运动的前提,认为权威与理性相分离 [2](P278)。对此,伽达默尔批判到,启蒙运动所提出的权威信仰和使用理性两者之间的对立,尽管具有合理性,但这并不排除权威也是一种真理源泉的可能性。权威首先是人的权威,但“人的权威最终不是基于某种服从或抛弃理性的行动,而是基于某种承认和认可的行动——即承认和认可他人在判断与见解方面超出自己,因而他的判断领先,即他的判断对我们自己的判断具有优先性”[2](P284)。这样,权威本身就是一种理性本身的行动。为了更深入地探讨权威,伽达默尔着重论述了无名称的权威——传统。伽达默尔说:“传统按其本质就是保存,尽管在历史的一切变迁中,它一直是积极活动的。但是,保存是一种理性的活动,当然也是这样一种难以觉察的不显眼的理性活动。”

[2](P286)。从这里伽达默尔得出精神科学的研究“不能认为自己是处于一种与我们作为历史存在对过去所采取的态度的绝对对立之中”[2](P286),在他看来,我们经常采取的对过去的态度中,真正的要求无论如何不是使我们远离和摆脱传统,而是“经常地处于传统之中”[2](P286)。为了与同样承认传统力量的浪漫主义相区别,伽达默尔特别指出浪漫主义只是颠倒了启蒙运动对前提的评价,他们不是否定过去和

传统,而是无批判地赞赏它们,以致“对理性完满性的信仰现在突然地变成了对'神话的'意识的完满性的信仰,并且在思想堕落(原罪)之前的某个原始乐园里进行反思”[2](P278)。伽达默尔强调理解中前见与理性批判的结合以达到过去和现在的中介,他说:“理解不能被认为是一种主体性的行为,而要被认为是一种置自身于传统过程中的行动,在这一过程中过去和现在经常得以中介。”[2](P295)在伽达默尔看来,启蒙运动反对前见本身就是一种前见,他们就是根据这一前见而反对前见的。因此,他们对前见的否定本身却证明前见的存在。

第三,伽达默尔肯定前见或预期不是随心所欲的,而必须从事情本身出发,他说:“一种受方法论意识所指导的理解,不只是形成它的预期,而是对预期有意识,以便能控制预期因而从事情本身获得正确的理解。”[2](P274)同样,如果理解是筹划,那么筹划也必须从事情出发。伽达默尔说:“理解的经常任务就是作出正确的符合于事情的筹划,这种筹划作为筹划就是预期,而预期应当是'由事情本身'才得到证明。”

[2](P272)伽达默尔不仅强调了我们的前见必须从事情本身出发,而且对事情本身也作了解释,他说:“支配我们对某个文本理解的那种意义预期,并不是一种主观性的活动,而是由那种把我们与传承物联系在一起的共同性(Gemeinsamkeit)所规定的。但这种共同性是在我们与传承物的关系中,在经

常不断的教化过程中被把握的。”[2](P298)。事情本身就是由那种把我们与传承物联系在一起的共同性所规定的。这里的要点是:(1)意义的解释性筹划根源于解释者的境遇。伽达默尔说:“海德格尔曾经正确地坚持说,他称之为被抛状态(Geworfenhei)的东西和属筹划的东西是结合在一起的。所以,根本不存在那种使得这种生存论结构整体不起作用的理解和解释——即使认识者的意图只是想读出'那里存在着什么',并且想从其根源推知'它本来就是怎样的。'”[2](P266-267)这种被抛就是我们的处境,在伽达默尔看来,任何理解都不是笛卡尔意义上的客观,所有理解都包含由我们自己境遇而来的意义的筹划并超出了要观察的“事实”。当然,我们得以理解作品或历史事件的“被抛”境遇本身并不是一个无条件的或任意的境遇。伽达默尔说:“当某个文本对解释者产生兴趣时,该文本的真实意义并不依赖于作者及其最初的读者所表现的偶然性。至少这种意义不是完全从这里得到的。因为这种意义总是同时由解释者的历史处境所规定的,因而也就是由整个客观的历史进程所规定的。文本的意义超越它的作者,这并不是暂时的,而是永远如此的。”[2](P301)(2)我们的理解也得自传承物本身以前曾被理解的方式,根源于历史的和解释的传统的发展过程。因此,这种前见不是个人的单独财产,非个人的主观的产物,它是历史的产物。前见其实就是“再现传统的陈述”。为了说明这种历史产物,伽达

默尔引证了古典型概念,古典型作为一种规范的美和完美的理想,一直保持它的力量并继续指导我们的审美理解,伽达默尔说:“古典型之所以是某种对抗历史批判的东西,乃是因为它的历史性的领域,它的那种有义务要去流传和保持已经先行了的历史反思并在这种反思中继续存在的有效性的力量”[2](P292)。此后,伽达默尔把这种历史力量称为“效果历史”。另外,伽达默尔也讲到,我们虽然不能没有前理解,但这种前理解必须对作为事情本身的他人或文本持开放的态度。他说:“正如我们不能继续误解某个用语否则会使整体的意义遭到破坏一样,我们也不能盲目地坚持我们自己对于事情的前见解,假如我们想理解他人的见解的话。当然,这并不是说,当我们倾听某人讲话或阅读某个著作时,我们必须忘掉所有关于内容的前见解和所有我们自己的见解。我们只是要求对他人的和文本的见解保持开放的态度”

[2](P273)。

第四,伽达默尔还强调说,只有从前有、前见出发,我们才能更好地注意对象的他在性。伽达默尔说:“谁想理解,谁就从一开始便不能因为想尽可能彻底地和顽固地不听文本的见解而囿于他自己的偶然的前见解中,谁想理解一个文本,谁就准备让文本告诉他什么。因此,一个受过诠释学训练的意识从一开始就必须对文本的另一种存在有敏感。但是,这样一种敏感既不假定事物的'中立性',又不假定自我消

解,而是包含对我们自己的前见解和前见的有意识同化。我们必须认识我们自己的先入之见,使得文本可以表现自身在其另一种存在中,并因而有可能去肯定它实际的真理以反对我们自己的前见解。”[2](P274)

第五,当然,前见有正确与不正确和真与假之分,如何区别它们呢?对此,解释者自己是不能事先区分的,而必须由时间距离来决定。伽达默尔说:“占据解释者意识的前见和前见解,并不是解释者自身可以自由支配的。解释者不可能事先就把那些和理解得以可能的生产性的前见与那些阻碍理解并导致误解的前见区分开来。”[2](P301)真正作出这种区分的就是时间距离。伽达默尔说:“只有时间距离才能使诠释学的真正批判性问题得以解决,也就是说,才能把我们得以进行理解的真前见与我们由之而产生误解的假前见区分开来。”①另外,伽达默尔也谈到“对自己的前见作基本的悬置”,他说:“正如我们前面说过,理解借以开始的最先东西乃是某事能与我们进行攀谈,这是一切诠释学条件里的最首要的条件。我们现在知道这需要什么,即对自己的前见作基本的悬置。但是,对判断的一切悬置,因而也就是对前见的一切悬置,从逻辑上看,都具有问题的结构。”[2](P304) 三、事情本身(Sache selbst)

海德格尔说:“循环不可以被贬低为一种恶性循环,即使被认为一种可以容忍的恶性循环也不行。在这种循环中蕴藏着

伽达默尔的理解历史性理论

5.伽达默尔的理解历史性理论 伽达默尔从海德格尔的解释学思想出发,把海德格尔理解的概念扩展到存在性,把解释学作为哲学本体论对待,视解释学现象为人类的世界经验,通过强调理解的普遍性,确立了解释学以理解为核心的哲学的独立地位。伽达默尔认为理解是历史的,理解的历史性又构成了理解的偏见,进而决定了理解的创造性和生成性。 理解是历史的。伽达默尔认为历史性是人类生存的基本事实。人是历史的存在,有其无法摆脱的历史特殊性和历史局限性。无论是认识主体或客体,都内嵌于历史性之中。真正的理解不是去克服历史的局限,而是去正确地评价和适应它。从这个意义上讲,对文本的理解无疑也是历史性的。这一论述为我们重新审视翻译中的历史性误读现象提供了新的理论视角和评价方法。翻译正如勒费维尔所言,不是在真空里进行的。无论哪一位译者,都会受到各种主观或客观历史条件的限制,绝对“信”的译文不可能存在。历史性误读是时代认可的理解,是理解之前业已存在的社会历史因素、价值观等影响的产物。例如晚清时期,面对列强入侵、外族统治,当时的文人志士充分发挥小说的政治教化功能,不少本来政治色彩较淡或甚至毫无政治色彩的外国小说,在译介到中国时,都被加以一种“政治性阅读”,肩负起了政治任务。理解的历史性揭示了参与理解的主、客体都是历史的存在,理解就是主体对文本所作的一种特殊的历史性“逗留”。要完全消除误读现象,进行纯客观地理解是根本不可能的。 理解的历史性导致了理解的偏见,包括误读现象。但伽达默尔认为这种偏见是“合法的”。他充分肯定了偏见对理解的意义,认为正是这种“合法的偏见”构成了理解的历史性因素。伽达默尔深化了海德格尔关于“前结构”的思想,声称“偏见未必就是不合理的和错误的,实际上,我的存在的历史性产生着偏见,偏见实实在在地构成了我的全部体验能力的最初直接性。偏见即我们对世界敞开的倾向性。”偏见是一种积极的因素,它是在历史和传统下形成的,是解释者对处身世界意义的一种选择。正是在这个意义上,鲁迅断言:一部《红楼梦》,“经学家看见了《易》,道学家看见淫,才子看见缠绵,革命家看见排满,流言家看见宫闱秘事……”伽达默尔对偏见的积极性一面的论述使我们认识到了误读的意义,从而对误读不能一概否定与责难,而要重新审视其价值。庞德唐诗英译中的错误在美国引发的新诗运动,寒山诗于50和60年代在美国、日本激起的热潮,易卜生在五四前后中国掀起的波澜,都说明误读有其不可忽视的意义和价值。对其评价只有“还以背景”,才能“还以公道” 由于理解的历史性,对过去文本产生偏见是一种普遍现象,而且偏见本身似乎已经成为人们创造力的表现。庞德曾为自己不“忠实”的翻译辩护道:“我的工作就是要把一个死人救活过来,展示一个活生生的形象。”理解决不是理解与对象的绝对吻合,不是消极地复制文本,相反,理解是一种创造性劳动,它充分体现出人的精神存在的能动性和创造性,它在理解者前见中照亮文本,在对文本的体验、感悟中揭示作品的意义。好的翻译是“让一株植物有机地从种子中生长出来,这比那些准确地再现植物的蓓蕾,再把这些蓓蕾用胶水粘连起来的翻译要令人满意得多”。正因为如此,中国译者从历史唯物主义角度所译的《哈姆雷特》,与西方译者从Freud的心理分析角度所译的Hamlet各具创造力;而英国Routledge和KeganPaul 出版社出的Clement Egerton翻译的《金瓶梅》,读来更是一部创造了的伟大的现实主义名著。理解的历史性和由此产生的偏见观,在理解过程中起着选择甚至定向的功能。理解主体不同的历史背景使他们具有不同的价值观,从而生成了不同的偏见,进而在翻译中做出不同的选

伽达默尔的“哲学解释学”在中国哲学研究中的运用

伽达默尔的“哲学解释学”在中国哲学研究中的运用 伽达默尔是西方解释学现代发展的最大代表,不仅在于他创立了哲学解释学,更重 要的在于他将解释学理解为一种哲学,而且是一种实践哲学。随着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的创立,其思想迅速传播和应用于哲学、美学、法学、历史学、语言学、教育学、文学评论 和宗教等人文社科领域,“‘解释学’成了现代思想中的一个‘流行词’”①,形成了世界性的一种 新哲学形态和“显学”理论。那么,对于中国哲学的发展,对于中西文化交流来说,伽达默尔的 解释学实践哲学又具有什么样的建设性意义呢?作为一种对话的“本文”,作为一种交流的“对象”,它又会在交流的参与中向我们显明一种什么样的新意义的理解与追求呢? 显然,这里存在着两个问题,一是中国的解释学问题(此问题讨论以汤一介、黄俊杰教授 等为代表),二是中国的实践哲学问题(此问题讨论以张汝伦教授等为代表)。自从20世纪 80年代在我国展开了对西方解释学特别是对伽达默尔哲学研究以来,人们开始普遍关注着 这两个问题的研究,一方面着力于将西方解释学理论广泛运用于对哲学、宗教、伦理学、 社会学、美学、文学、艺术、历史等学科的研究,另一方面则进一步着手探讨“创建中国解 释学”及重新认识中国实践哲学在中西文化交流中的地位和价值问题。 一、解释学与“创建中国解释学”问题———从有“史”走向有“学” 西方解释学历史悠久,可上溯古希腊与中世纪,有赫尔墨斯对神的旨意的解释与传达的 神话,有亚里士多德对柏拉图哲学的解释,有奥古斯丁关于解释对于理解神之旨意的意义研 究以及对于解释问题零散研究的系统化等努力,特别是在西方有着很长一段时期的对《圣经》解释的历史传统,1654年J·丹豪色最早采用“解释学”(Hermeneutics)一词用作书名。 不过,真正说来,解释学成为一门独立的学科也是近100多年的事情。自从19世纪施莱尔 马赫、狄尔泰等人将解释学作为一般解释学、作为方法论的解释学之后,解释学才获得了 自身的特殊意义,解释本身才作为一种独立的对象被加以研究而形成了丰富的解释学理论。随后海德格尔从其基本本体论出发,赋予了解释学以本体论性质,而伽达默尔则将这种具有 本体论性质的解释学上升为一门哲学解释学来研究。这就表明,从西方解释学的发展史来看,“学”与“史”是分开的,有解释的“历史”不等于有解释的“学”(即解释理论)。因为“一种 ‘学’(理论体系)的建立应该是对其研究的对象有了理论和方法上的自觉(即自觉地把它要研 究的对象作为‘对象’来研究,并能为社会普遍所接受的系统的理论与方法)”①。 同样,中国的“解释学问题”可谓由来已久,甚至比西方有更长的历史,但“迄今还没有一套 自觉地把‘解释学问题’作为研究对象,且与西方解释理论有所不同的理论体系”②,其根本原 因在于,尽管中国对本文意义的解释古已有之,也非常普遍,但始终没有将解释本身作为对象 来加以研究,没有形成关于解释的一套基本原理和理论。因此,可以说,虽然中国存在着十分 明确的解释实践活动,但却一直不曾有过独立的解释学理论,因而,作为一门理论学科,解释学 在中国是不存在的。在中国解释学问题上,可以说,有漫长的解释史却无一般的解释学。

各时期游戏学说

各时期主要的游戏学说 时期名称代表人物主要理论观点 早期 经历过剩说 德国诗人、美学家:席勒英 国哲学家、社会学家:斯宾塞 生物都有维持自身生存的冷厉。生物体进化的越高级,生存的能力就越强。 生活准备说 德国生物家、心达尔文主义 者:格罗斯 儿童有天生的本能,但本能不能适应未来复杂的生活,要有一个生活的准备阶段。 成熟说 荷兰生物学家、心理学家: 博伊干介克 人有潜在的内部力量。而心里发展就是在这样的潜在的内部力量的驱动下完成的,不需 要联系也能发展起来。 放松说德国学者:拉察鲁斯和茄克 人类在脑力和体力劳动中都会感受到疲劳,为了放松自己,消除疲劳、恢复精力。就产 生了游戏。 行为复演说美国心里学家:霍尔 游戏是人类生物遗产的结果,儿童要洗是更重要祖先生物进化的过程,是对从太古时代 到文明社会之行为发展的复演活动。 修养说德国体操鼻祖:顾兹姆斯等 游戏室一种修生养息,一种为调节或消除身心疲劳进行的体育活动。这就与“放松说” 相近。 生长说 美国学者:阿普利登美国学 者:达尔摩 啊:游戏是幼小儿童能力发展的一种模式,游戏是生长的结果,也是机体练习技能的一 种生长型手段。 精神分析的游戏 观 奥地利心理学家:弗洛伊德 一切生物都具有一些这种压抑与生俱来的原始冲动和欲望在现实社会中受到压抑,这种 压抑如果找不到一条出路便会导致精神分裂,游戏便是排解内在心里矛盾和冲突的途径

各时期主要的游戏学说 现代 之一。这一理论又称为发泄轮或补偿论。 角色模仿的游戏 观 心理学家;萨立儿童游戏的实质在于执行某个角色,获得某种新的地位感。 认知动力的游戏 观 瑞士心理学家:皮亚杰 游戏是儿童认识客体的重要方法,也是巩固已有概念和技能的方法,还是使思维和行为 相协调、平衡配合的方法。 行为主义的游戏 观 美国心理学家:戴克 儿童游戏是一种学习行为,受社会文化和教育要求的影响,也受学习的效果律和练习律 的影响。 社会活动的游戏 观 苏联的一些心理学家 心理学家:鲁宾斯坦 苏联心理学家、教 苏:形成了“社会文化历史学派”。主要从马克思主义的活动论观点来解释游戏。 鲁:游戏是一种经过思考的活动,是儿童对周围态度的一种表现。 艾:游戏作为儿童活动的一种组织形式,是由于儿童的地位在社会发展的一定阶段发生 了变化而出现的。 彼:儿童诗游戏的创造者,儿童的游戏是生命活动与机能性快感相联系的一种形式,是 儿童表现其积极性的一种形式。他强调了儿童在游戏中的主动性。 元交际理论心理学家:贝特森 作为一种元交际,游戏室通过向人类文化和表征世界的途径和必须的技能,是组成人类 文化的现实与基础、 游戏的觉醒理论 心里学家: 伯莱茵 将人们在不在游戏、需不需要游戏、适不适合游戏这些根本性的问题,归结于人们处不 处于“最佳觉醒状态”。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 【内容提要】本文试图阐明伽达默尔诠释学的几个重要概念,即诠释学循环、前理解、事情本身、完满性前把握、时间距离等,特别指出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关于理解循环的三个必要条件,即前理解、事情本身与完满性前把握这三者之间的相互关系,即前理解来自同事情本身的关联,并根据完满性前把握这一预设而进行修正,从而达到对事情本身的正确理解。正确理解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的前理解学说,则可以同科学主义和历史主义的所谓客观解释划清界限,又同主观主义和相对主义的所谓主观解释表明分歧。本文还探讨了诠释学从海德格尔到伽达默尔的发展,认为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虽然是从海德格尔的理解前结构发展而来,但由于伽达默尔哲学诠释学的历史性深层向度,从而超出海德格尔的此在诠释学而转入一种历史性的哲学诠释学。本文作者特别提示,事情本身与完满性前把握是伽达默尔诠释学中尚未得到充分研究的两个重要概念。 【关键词】伽达默尔/诠释学循环/前理解/事情本身/完满性前把握 伽达默尔的前理解学说是从海德格尔的理解前结构理论发展而来的,但由于伽达默尔诠释学的历史性深层向度,使之

超出了海德格尔的此在诠释学而转入一种历史性的哲学诠释学。 一、诠释学循环(der hermeneutische Zirkel) 精神科学的循环结构①在诠释学里很早就形成了一种解释的循环结构,这种结构在诠释学里被称之为诠释学循环(der hermeneutische Zirkel)。按照伽达默尔的看法,古代修辞学早就认识到整体与部分所谓诠释学循环,即要理解语句,首先要理解其中的语词,而要理解语词,又必须先理解语句。宗教改革派路德和他的追随者曾把这种从古代修辞学里所得知的观点应用于理解过程,并把它发展成为文本解释的一般原则,即文本的一切个别细节都应当从上下文关系以及整体所目向的统一意义,即从scopus(整体结构)上加以理解;反之,整体结构的统一意义又必须从一切个别细节去理解。当把这一原则用于对《圣经》的理解时,他们反驳罗马教会独断论对《圣经》的解释,认为整体与部分的循环关系乃是对《圣经》理解和解释的唯一正确原则:一方面对《圣经》的整体理解指导着对个别细节的解释,另一方面,《圣经》这一整体也只有通过对个别细节的理解才能获得。从这里,新教改革派提出《圣经》是自身解释自身的所谓《圣经》自解原则(Schriftprinzip)。 对于古代修辞学这种整体与个别的诠释学循环,伽达默尔在他的《论理解的循环》(1959)一文中写到:“我们必须从个别

伽达默尔视界融合理论对比较教育学的启示

吉林教育 伽达默尔(Hans-Georggadamer1900-2002),德国著名哲学家,现代哲学诠释学的创立者和代表人物。在当前学术界盛行的后现代哲学思潮中,伽达默尔的诠释学理论占据了举足轻重的地位。他一生著作颇丰,其中代表作《真理与方法》自问世以来在西方哲学与美学两个学科之中产生了重大影响,继而扩展到文艺批评理论、历史学、法学、神学等领域。该书的出版标志着解释学作为一个新的哲学流派登上历史舞台。其中,视界融合理论对比较教育学研究方法亦具有借鉴意义。本文主要从视界融合理论方面展开论述。 一、思想渊源 伽达默尔的哲学思想源自西方传统哲学。柏拉图、亚里士多德等人的思想为其提供了基础。他的理论来源主要是海德格尔的“存在论”思想。这些思想对伽达默尔的哲学诠释学、视界融合理论产生了重要的影响。 诠释学是西方一个重要的哲学派别,在研究和解释典籍资料中,发现被解释的“本文”与解释者的地位、境况、思维方式之间的关系问题。诠释学作为当代西方的一种重要的哲学思潮产生于德、法两国,由施莱尔马赫、狄尔泰创立,强调通过解释来揭示文本中作者的原意。海德格尔通过对此在的时间性分析,把理解作为此在的存在方式来把握,从而使诠释学从精神科学的方法转变成一种哲学。伽达默尔继海德格尔之后把理解和解释当作人性的内在特征,当作所谓“此在存在”来论述,把诠释学推进到人本主义的阶段。 伽达默尔继承并发展了海德格尔的诠释学思想,把诠释学作为哲学本体论对待。海德格尔认为,人作为此在其最本源的涵义是追问一切存在包括他自己的存在问题。因此理解存在,不是对存在的认知,而是让存在即“现象”在隐藏不露的情况下得以澄明。因此理解是此在的存在方式。理解赖以发生的基础必须是共同参与世界的存在。伽达默尔进一步发展了海德格尔的这一思想。他在《真理与方法》中写道:“海德格尔并不是主体诸多行为方式中的一种,而是此在自身的存在方式.” 二、“视界融合”理论 “视界”这个概念最初是由胡塞尔提出来的,指的是“理解的起点、角度和可能的前景。”伽达默尔在总结前人成果的基础上,对这一理论做出了进一步的发展。他在《真理与方法》的第二章对其进行了详细的阐释。视界就是“可看视的区域,这个区域囊括和包容了从某个立足点出发所能看到的一切。”视界融合是指“在意象活动中主体思维与客体思维通过相互作用最后归并所呈现的交融状态。”解释者的视界不是封闭的,而是敞开的,视界不是固定不变的,而是一个不断形成的过程。由这种经由理解活动所互动产生的理解化的新的视界被伽达默尔称为“视界融合”。作为诠释学的理论,视界融合的核心要义在于“理解”。“理 解”具有以下三重特点: (一)前见性。任何理解和解释都依赖于理解者和解释者的前理解。这是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中指出的。他认为:“把某某东西作为某某东西加以解释,这在本质上是通过现有、先见和先把握来起作用的。在某种程度上,这种先见是合法偏见。解释从来就不是对某个先行给定的东西所作的无前提的把握。” 伽达默尔借鉴海德格尔的术语,将“合法偏见”称之为“前理解”。所谓前理解,就是相对于某种理解以前的理解,或者说,在具体的理解开始之前,我们就对要理解的对象有了自己的某种观点、看法或信息,它主要表现为成见或偏见。伽达默尔认为:“一切诠释学条件中最首要的条件总是前理解,……正是这种前理解规定了什么可以作为统一的意义被实现,从而规定了对完全性的先把握的应用”。 前理解包括了理解主体的精神要素,我们对文本的理解总是不可避免地带有自己的价值观念、知识经验和情感因素等。因此,前理解其实也就规定了理解的视界。只要我们不断地检验我们的所有前见,那么视界就能不断形成,不断完善。前理解是历史赋予理解者或解释者的生产性的积极因素,它为理解者或解释者提供了特殊的视界。不把自身置于这种历史性的视界中,就不能真正理解文本的意义。在伽达默尔看来,理解者和解释者的视界不是封闭的、孤立的,它是理解在时间中进行交流的场所。理解者和解释者的任务就是扩大自己的视界,使它与其他视界相交融。 (二)历史性。“理解本身不能被认为是一种主观性的行为,而要被认为是置身于传统事件中的行动,在这行动中过去与现代不断进行中介。”理解的历史性是指理解对象的特定历史环境、历史条件和历史地位。研究者绝不会生活在真空之中,任何人都有特定的社会和思想文化背景,有其特定的民族的心理结构。因此研究者在理解原文的过程中无法超越历史的现实境遇而对原文加以客观理解,不可避免地带有某种历史性的偏见。偏见是在历史和传统下形成的不确定因素。伽达默尔主张对正确和错误偏见加以区别。每个时代都有它理解文本的方式,文本意义不只是由原作者最初的意图所决定,同时也由解释者的历史处境所决定。 由此达到了伽达默尔“效果历史”这一诠释学核心概念。他指出: “真正的历史对象根本就不是对象,而是自己与他者的统一体,或一种关系,在这种关系中同时存在着历史的实在以及历史理解的实在。一种名副其实的诠释学必须在理解本身中显示历史的实质性。因此我就把所需要的这样一种东西称之为‘效果历史’。理解按其本性乃是一种效果历史事件。”按照伽达默尔的看法,任何事物的理解,都必须具有效果历史意识。“理解从来就不是一种对于某个被给定的‘对象’的主观行为,而是属于效果 伽达默尔视界融合理论对比较教育学的启示 笙广西师范大学白瑾 摘要:德国哲学家伽达默尔在西方哲学领域具有广泛深远的影响。本文从诠释学的角度考察,通过对视界融合理论的论述分析,根据理解的前见性、历史性、交互性三个特征,分别从研究者、研究对象、研究范式三个方面得出对比较教育学的启示。 关键词:伽达默尔视界融合理解 高教科研GAOJ IAOKEYAN 8 吉林教育01/2010

论伽达默尔的解释学美学思想

论伽达默尔的解释学美学思想 一 伽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1900--2002)当代解释美学代表人物。1900年生于德国马堡,1922年在新康德主义马堡学派代表人物那托普指导下以其对柏拉图思想研究的论文获博士学位。并于1923年去弗莱堡大学参加海德格尔所主持的"亚里士多德伦理学讨论班",来到弗莱堡大学,见到在那里任教的胡塞尔,对现象学发生浓厚兴趣。1937年开始任教于马堡大学,1938年转到莱比锡大学任教,1946-1947年曾任莱比锡大学校长。1949年到法兰克福大学任教,同年又去海德堡大学任教。从1949年至去世前一直为海德堡大学教授。曾主持过久负盛名的德国《哲学评论》杂志工作。伽氏一生著述甚丰,主要集中在哲学美学和历史哲学两个领域,其哲学解释学就在这两个方面体现出来。1960年出版《真理与方法》一书,此书为其代表作,构思最长,影响最大,曾多次再版,并译成多种文字在世界发行。此书的问世标志着现代哲学解释学的诞生,并成为现代哲学解释学的经典著作,也奠定了伽达默尔作为现代哲学解释学大师与著名哲学家的地位。本书正如其副标题所说"哲学解释学的基本特征",即着重于揭示人类精神活动中的"理解"现象的一系列特征。本书由三部分组成,即从艺术、历史和语言三个部分,阐明理解的基本特征。特别是第一部分"艺术经验中的真理问题",着力对艺术经验的本体论进行分析,揭示艺术经验的哲学真谛,并展开了"理解"现象一般特征的分析。本书的书名《真理与方法》准确地说,应是《真理或方法》,也就是在真理和方法之间加以选择。实际上,伽氏反对把真理与方法划等号,而是试图凭借解释学本体论深入探讨真理问题,第一部分就是着重探讨"艺术经验中的真理问题"。关于方法与真理的关系,伽氏说道:"因而本书所关注的是,在经验所及的一切地方和经验寻求其自身证明的一切地方,去探寻超越科学方法论作用范围的对真理的经验。"(1)可见,本书的主旨就是超越启蒙主义以来理性主义的科学方法论而去探寻真理的经验。关于艺术问题,他又说道:"为了拒斥受科学的真理窒息的美学理论而保护我们由艺术作品所获得的对真理的经验,本书的探讨就开始于一种对审美意识的批判。"(2)他又一次对理性主义真理观影响下的美学理论与审美意识给予了明确的批判。同时表明,他写作此书的目的就是为了"保护我们由艺术作品所获得的对真理的经验"。 伽达默尔写作《真理与方法》的时代背景,应该是十分明确的。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与六十年代正是"二战"之后,人类又面临着新的科技革命与产业革命。一方面社会取得了进步,另方面人类的生存危机却愈加深重。因此,伽氏所面临的首先是物质进步与精神危机的矛盾。他说:"当科学发展成全面的技术统治,从而开始了'忘却存在'的'世界黑暗时期',即开始了尼采预料到的虚无主义之时,难道人们就可以目送傍晚夕阳的最后余辉--而不转过身去寻望红日重升时候的最初晨曦吗?"(3)在这里,伽达默尔为我们描绘了一幅物质与精神矛盾的图景。一方面,科技全面发展,但科技统治却使人类"忘却存在"而进入"世界黑暗时期"。面对这样的矛盾,应该怎么办呢?是像尼采那样因"上帝已死",而目送傍晚夕阳最后的余辉呢?还是转过身去寻望红日重升时候的最初晨曦呢?显然,伽氏是取后者的态度,试图以现代解释学理论去克服当代物质进步与精神危机的矛盾,通过改变人的生存状态而去迎接最初的晨曦。伽氏所面临的另一问题就是人文学科与自然科学的关系问题。所谓人文学科在德语文献中称作"精神科学"。在传统的理论中、包括德国弗莱堡学派的理论中精神科学与自然科学是对立的。在德国,精神科学这个概念最早由狄尔泰提出。以后,新康德主义弗莱堡学派的创始人W·文德尔班在其《自然科学史》一书中,又进一步对自然科学与精神科学作了区分。弗莱堡学派的另一位代表人物李凯尔特及其它理论家也都作了不同的阐述。但都立足于两者的对立。当然,在实际生活中,科技拜物教的进一步泛滥,已经渗透到社会生活的各个方面,

解读伽达默尔解释学中的语言转向

解读伽达默尔解释学中的语言转向 何华1 [摘 要]伽达默尔的解释学中发生的“语言转向”开始于《真理与方法》的第三部分。其主要内容是:首先,伽达默尔认为语言是事件,这事实上超越了对语言的工具性认识;其次,语言活动会话是一种追问方式,它超越了“问题—解决”模式;第三,伽达默尔语言观的最终着力点是弥合“主—客”分裂。 [关键词]解释学; 语言转向; 语言工具主义 伽达默尔的《真理与方法》中第三部分的标题是“由语言引导的解释学的本体论转折”(The ontological shift of hermeneutics guided by language)。在该部分,他提出了著名的论断“能被理解的存在就是语言”。语言在此是讨论的主题。《真理与方法》发表后,语言问题也是伽达默尔一直思考的基本问题之一,而且认为语言应是哲学思考的中心问题。[1]我们把伽达默尔对使理解成为可能的一般语言的关注称为“语言转向”。本文试图从以下三方面解读语言转向的内容:首先,在伽达默尔看来语言是事件,这事实上超越了对语言的工具性认识;其次,语言活动会话是一种追问方式,它超越了“问题—解决”模式;第三,伽达默尔语言观的最终着力点是弥合“主—客”分裂。 一、作为事件的语言对工具性语言的超越 语言工具主义的主要立场是:语言是表达的工具。作为工具的语言与世界上其他存在者一样是一种物。工具的本性就在于人能掌握对它的使用,这就是说语言是一种器械,人可以完全掌握它,然后按其习性使用之,一旦完成其使用就可以把它放在一边。语言工具主义预设了使用工具的主体和工具应用于的对象。工具的使用表现人的目的和意图。工具本身不是目的,目的体现于工具应用在物。工具总是具有有限性,这种有限性来源于物。物总是有限的。这种有限性限定了工具的应用范围。语言工具主义认为语言应用的范围是由语言本身的特征决定的。语言是表达的工具,有固定的表达形式如逻辑结构、句法等。不能用语言表达形式表达的内容就不是语言要表达的对象。人可以完全掌握有确定形式的语言。人可以自由地知道要表达什么,不去表达什么,而且人能作为纯粹的工能性主体表 1何华(1976,--),男,山西交城人,山西大学科学技术哲学研究中心。Email: abao_hehua@https://www.docsj.com/doc/648776651.html,。

伽达默尔理论作业

英汉对比翻译2014.5.14 关于伽达默尔阐释学和翻译的几点思考 摘要:本文主要介绍了伽达默尔生平简介及其哲学阐释学的起源和发展,重点介绍了其中的三大理论原则:理解的历史性、视域融合、效果历史。并理论联系实际,将阐释学理论运用到翻译实践中,就误读存在的合理性、译者主体性的发挥作用和名著重译对文学实践的指导作用提出了几点思考。 关键词:阐释学、理解历史性、视域融合、效果历史 一、引言 伽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生于1900年,自幼对文学、历史、艺术感兴趣,依照自己的爱好和兴趣选择了理论学术研究这条道路。1922年伽达默尔在新康德主义马堡学派代表人物那托普指导下,以其对柏拉图思想研究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1923年去弗莱堡大学参加海德格尔所主持的“亚里士多德伦理学”讨论班,从此成为海德格尔的学生,同时也是同事。在此之前,伽达默尔坚信以胡塞尔为代表的现象学运动会给德国哲学界带来新的希望。来到弗莱堡以后,他不同意胡塞尔的先验唯心主义观点,更多地倾心于海德格尔。 伽达默尔系统地发展了海德格尔晚年的思想,他将海德格尔后期哲学所显露出的解释学危机看作一个“谜”,他没有在这个谜前止步,而是仅仅回避了海德格尔哲学归宿的形而上学问题,沿着海德格尔反心理学和反方法论的哲学方向,进一步推进了本体论解释学,并建立起自己的哲学解释学体系。解释学不是一个方法论问题,说明哲学解释学研究的是本体论问题。哲学解释学关涉到一个远为根本的问题,即关于真理的问题。传统认识论将真理看作是那种以命题形式出现的判断与对象的符合。伽达默尔追随海德格尔,坚决抛弃异化真理观,确信真理就是存在的敞亮,即展露自身并随之揭示他者的澄明过程。质言之,真理就是去蔽,就是对人生意义的本真阐明。因此,伽达默尔标举真理论,而反对狄尔泰的方法论。在《真理与方法》书中,从自己的真理观出发,伽达默尔强调艺术、历史,语言中的真理的经验,进而将解释学分成三个领域,即美学领域、历史领域和语言领域。展开了他著名的“理解的历史性”、“视界融合”,“效果历史”等等解释学原则和观点。 二、阐释学概述 阐释学(Hermeneutics)即宣告、口译、阐明和解释的术语。Hermeneutics 这个词的词根Hermes(赫尔墨斯)本是上帝的一位信使的名字,他给人们传递上帝的消息。他的宣言显然不是单纯的报道,而是解释上帝的指令,并且将上帝的指令解释成人间的语言,使凡人得以理解。阐释学的功绩在于把一种意义关系从一个世界转换到自己的世界。18世纪的施莱尔马赫把解释活动总结、归纳上升为一种一般的理论,使解释学转变为一种普遍适用于一切文本解释的普遍方法论。19世纪的狄尔泰试图把解释学当作使精神科学获得科学地位的一般方法。20世纪的伽达默尔在海德格尔的基础上使解释学从一种方法论上升为一种本体论。伽

伽达默尔哲学的七个关键术语

伽达默尔哲学的七个关键术语 本文系帕尔默教授2002年6月27日在安徽师范大学作的学术报告,由江涛译为中文,潘德荣校。 【作者简介】R.E.帕尔默(1933-),男,美国伊利诺伊州麦克默里大学哲学教授,从事诠释学教学与研究30多年,他于1960年写的《诠释学》,系该学科的标准教材。 【内容提要】“存在之显现”是伽达默尔的真理观念。“时间性”指的是通过语言性、书写性、和诗歌的奇迹,产生了文本战胜历史“时间”而具有“同时性”的奇迹。“实践智慧”是伦理方式选择善的理智。“应用”的意思是当我们理解过去的某件事物时,我们同样领会它在今天是如何应用的“传统”是指我们在语言中继承下来的态度和方法,在我们试图弄懂任何事物时都会在我们的意识中发生作用,而“效果历史意识”是一种历史总结在发挥作用的意识。语言最典型地生存于交谈、问答、对话的平等交换之中。使人类团结在一起的节日庆典是真正交流的基础。 【英文摘要】“Emergency into being”isGadamer's concept of truth.Zeitlichreit(timeliness)refers to the fact that though the miracle of language,writtenness and poetry,comes the miracle of“simutaneity”in a text that overcomes historical time.Phronoesis (practicle wisdom) is the intelligence that chooses the Good in an ethical way.Applicatio(application) means that when we understand something in the past,and we also see how it applies at present.Tradition refers to our seeing that an attitude and way of seeing that we inherit in our language is at work in our consciousness as we attempt to understand anything,whilewirkungschichttichesBuwusstsein (effect consciousness) is a consciousnes in which history is always working.ForGadamer language lives most typically in the give and take of conversation,of question and answer,ofdialogue.Gadamer also argues that the rituals and rites that hold humanbeings together in solitarity are their basis for real communication. 【关键词】真理/实践智慧/应用/传统和效果历史意识/谈话/团结/Wahrheit(truth)/Zeitlichkeit(timeliness)/Pronolisis(practical wisdom)/Applicatio(application)/Tradition and wirkungsgeschichtliches(tradition and effect historical consciousness)/Gespraech(dialogue)/Solidaritaet(unity) 一 非常荣幸应我的朋友潘德荣邀请来和你们谈谈伽达默尔的诠释哲学,谢谢大家!在1999年退休前,当我在我的学院讲授“儒教、道教和禅宗”这门课程时[1],我试图在第一堂课中通过较详细地给一些关键术语下定义来解释儒家学说。我选择了下列术语:仁、道、理、孝、文、天和君子。当然,这遗漏了许多,例如象“诚”的重要性,但学生至少在一开始能够紧紧握住一些东西,而我在考试时也有一些东西可以问他们!我不打算在今天的讲座中来考你们,但我想运用同样的策略来向你们解释伽达默尔的诠释哲学。我将讨论他的七个关键术语或者叫概念。 不过在此之前,我想提一下伽达默尔像孔子的六个方面。我相信成中英教授最近一次会见伽达默尔时也探讨了伽达默尔同儒学的类似之处,但我在这里或许能够谈谈我所想到的几个相似之处。

对伽达默尔诠释学的反思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sj.com/doc/648776651.html, 对伽达默尔诠释学的反思 作者:王惠 来源:《学习与科普》2019年第04期 摘要:伽达默尔提出所有的意见都是偏见。因为伽达默尔认为人在交流时都具有前见 性,当前见性不可避免时,所有的意见都是偏见。但伽达默尔认为理解是历史的,无论是理解的主体、理解的文本还是借助的工具——语言都是历史的,因此偏见是不可避免的,并且偏见是理解的首要可能性条件。[1]若所有的意见都是偏见,那人们如何能说明自己与他人的交流 是能互相理解的?本文试图对这一观点进行说明。 关键词:理解、诠释学、诠释学循环 自从不可知论和怀疑主义出现,人们就开始对能否掌握真理存疑。人们逐渐发现,我们好像并不能正确理解他人的想法。因为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前见性,我们作为个体处在整体之中,个体很容易就受到整体的影响一个人对事情的理解是通过参照各个部分来确定的,而对每一个单独部分的理解则是通过参照整体来确定的。无论是整件事还是任何单独的部分,都不能不相互参照而理解。但问题是这个整体的背景很多时候还有所不同,因为每个人的成长环境都有差异。在这样的情况下,人与人之间无法理解对方真正的想法。但是伽达默尔认为恰恰是这种偏见才能让人们相互理解,偏见是理解的首要可能条件。本文试图简单介绍伽达默尔对偏见的认识,并反思偏见可能不是理解的首要条件。 一、伽达默尔对偏见积极作用的说明 伽达默尔强调诠释学只能是主观的,其理由是我们体验事物是由我们的特定倾向决定的。因此,人们可以说我们的参与总是建立在主观的基础上的。伽达默尔关于偏见作为预先判断的积极概念与他的解释学方法中的几个观点有关。我们的偏见使我们对所涉问题的看法使这些偏见本身能够得到修正,这表明了伽达默尔的预先判断概念的特点及其在理解中的作用,因为它本身构成了诠释学循环的一个版本。伽达默尔对预先判断的解释优先性也与伽达默尔强调理解结构中问题的优先性有关。此外,预判在理解中不可或缺的作用,直接关系到伽达默尔对传统解释学概念的重新思考,不仅涉及到解释,而且还涉及到解释应用。在这方面,所有解释即使是对过去的解释,都必然是“先入为主”,因为它总是以提出关切和利益为导向,而正是目前的关切和利益使我们能够与有关问题进行对话。 理解的偏见性意味着,只要我们理解,我们就会参与一种对话,这种对话既包括我们自己的自我理解,也包括我们对所涉问题的理解。在理解我们的偏見的对话中,不仅因为它们在开放所要理解的内容方面发挥着关键作用,而且因为它们本身在这一进程中变得明显。因此,当我们的偏见对我们来说变得明显时,它们也可以成为质疑的焦点。伽达默尔声称,“时间距离”可以发挥有益的作用,使我们能够更好地识别那些对理解有问题的偏见。[2]伽达默尔承认, 偏见有时会扭曲,关键是它们并不总是扭曲的,在理解自身的过程中发生的对话相互作用似乎

解释学————伽达默尔

解释学----伽达默尔 伽达默尔的哲学解释学 一、生平与著作 海德格尔为解释学朝存在本体论转向提供了一般的理论原则,他的学生伽达默尔则系统地建立了作为存在本体论的哲学解释学,在当代哲学界甚至哲学之外的领域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伽达默尔也由此成为当代解释学大师和德高望重的哲学家。 伽达默尔(Hans-Georg Gadamer)生于1900年,自幼对文学、历史、艺术感兴趣,他的父亲是一个自然科学工作者,在本专业很出色,也试图引导伽达默尔走上研究自然科学之路,因此在伽达默尔很小的时候,就开始用各种办法来吸引伽达默尔对自然科学的兴趣,但最后的结果令他父亲大失所望,伽达默尔仍然依照自己的爱好和兴趣选择了理论学术研究这条道路,其父终其一生对他的选择都不满意。 投身于学术研究就是走上一条漫长的历险之路,年轻的伽达默尔首先面临的思想上的痛苦就是第一次世界大战及其后果给德国整个社会生活带来的迷茫,伽达默尔在《自述》中写道:"在此迷惑中要想深信不疑地与现存的传统保持一致,已实属不可能。正是这种不知所措的处境成了促使我进行哲学研究的动力。""新康德主义在当时虽然仍具有一种真正的、虽说并非毫无意义的世界意义,但它如同自由主义时代自负的文化意识及其以科学为依据的进步信念一样在世界大战的枪炮声中被砸得粉碎。我们这些当时的年轻人都试图在一个失去了方向的世界中找到一个新的定向......痛苦和新尝试,贫穷无望和青年人的不屈不挠的求生意志彼此进行着斗争。" 关于伽达默尔在思想上的求索和摸索的详细过程,感兴趣的同学可以看《真理与方法》下卷中伽达默尔就自己的学术道路所作的《自述》。下面我们主要看看伽达默尔是如何在海德格尔的影响下,面对海德格尔的解释学危机而生发出自己的解释学理论的。 1922年伽达默尔在新康德主义马堡学派代表人物那托普指导下,以其对柏拉图思想研究的论文获得博士学位,随后,于1923年去弗莱堡大学参加海德格尔所主持的"亚里士多德伦理学"讨论班,从此成为海德格尔的学生,同时也是同事。在《自述》中,伽达默尔承认,正是在这个讨论班上的学习,使自己"首次实际地进入了解释学的普遍领域",他本人也深深地被海德格尔的思想所吸引,他说,"他做得极为出色,以致在我们看来他几乎成了一个复活的亚里士多德,他通过自己观点的力量和自身原始概念构成的独创性而吸引了所有的人。"(《真理与方法》P777) 在此之前,伽达默尔同其他很多青年学者一样,坚信以胡塞尔为代表的现象学运动会给德国哲学界带来新的希望。来到弗莱堡以后,伽达默尔也见到了在此任教的胡塞尔,对现象学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进行了深入的研究。但是,伽达默尔很快感到,现象学的基本立场是破除旧的形而上学而成为一门彻底严密的科学,但又最终回到了先验的基础,仍然蒙有德国唯心主义的阴影。伽达默尔赞同胡塞尔让对象直接呈现在人的意识中,通过内心体验去研究对象在人的意识是直接呈现的经验的思想,但不同意胡塞尔的先验唯心主义观点。因此,伽达默尔更多地倾心于海德格尔,在《存在与时间》出版之前,海德格尔在课堂上向伽达默尔这些青年学生讲述了自己的观点,他对此在的分析揭示了存在的时间性,彻底破除了旧的形而上学,一举改变了时代的哲学意识。可想而知当时伽达默尔受到的影响和震动是多大,晚年伽达默尔回忆这段经验时说:"当时我们期待着一种全新的哲学方向,这种哲学方向尤其是与现象学这充满魅力的词连在一起的,但是胡塞尔......仍停留在具有新康德主义印记的先

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理解本体论理论框架浅析林晓希

Vol.9No.5 2012年5月 第9卷第5期 Journal of Hubei University of Economics(Humanities and Social Sciences) 湖北经济学院学报(人文社会科学版) May.2012伽达默尔是当代世界最伟大的哲学家之一,是当代德国继胡塞尔、海德格尔之后具有世界影响的哲学家。1960年发表的著作《真理与方法》中阐述了其哲学解释学的主要思想,真正将理解明确的作为哲学本体来看待,建立起一种新的解释学理论。解释学至此由一门古老的技艺性的学问和一般意义上的方法论转变形成了系统的哲学解释学并且建构了一种新意义上的哲学本体论———理解本体论。 一、伽达默尔理解本体论简要概述 伽达默尔的理解本体论认为理解和解释本身就是人存在的方式,是人的根本属性。“理解从来就不是一种对于某个所于对象的主观行为,而是属于效果历史,这就是理解属于被理解东西的存在”。 [1] 人在理解关系中生存,它不是指理解者对存在的绝对把握,而是相反,它是指:凡是在某种东西能被我们所产生并因而被我们所把握的地方,存在就没被经验到,而只有在产生的东西仅仅能够被理解的地方,存在才被经验到。理解是人与自然、人与社会以及人与人之间的根本交往方式,理解不再是仅限于对文本的外在解释而是对人的存在方式的揭示,一切认识都是理解过程,人的生活经验具有无法摆脱的理解和解释性质。理解也绝非一种针对一个所给予“对象”的主观行为,而是属于那个被理解的东西的存在。伽达默尔认为,解释学现象本来就不是一个方法论问题,理解本文和解释本文属于人类的整个世界经验,伽达默尔试图从哲学本体论的高度研究理解的意义问题。他所研究的不仅是科学及其经验方式的问题而是人的世界经验和生活实践的问题。借用康德的话来说就是在探究理解怎样得以可能?这是一个先于主体性的一切理解行为的问题,也是一个先于理解科学的方法论及其规范和规则的问题。即在伽达默尔的哲学解释学中理解本身就是本体,就是一种存在。存在这一哲学范畴的历史悠久,从古希腊传承至今,整个哲学史的发展都可以以此作为一个维度来贯穿,哲学史从探索存在开始,以追问存在为动力向前发展。 二、伽达默尔理解本体论理论框架梳理的重要性随着哲学史一起发展的存在的范畴逐渐失去了希腊哲学赋予的涵义之时,人们更多的去追寻存在于人之外的、绝对孤立性的实体存在。在科技飞速发展的现代社会,伽达默尔认识到了人与现实生活脱节了,他将本体问题与人的生存经验和人最根本的理解经验联系起来。因此,伽达默尔的理解本体论是存在与人的活动之中的、非实体性的并充满着开放性和创造性的活力的学说。在《哲学解释学》一书中,伽达默尔明确指出哲学解释学的任务与其说是方法论的,毋宁说是本体论的。效果历史意识虽然称其为意识,但更多的意义是存在。就目前学术界对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的研究来看,相关论著虽已有不少,但从本体论意义,特别是以存在为视角来分析和探讨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的论著仍不多见,虽然也有部分论文对这方面有所涉及,但往往也只是在宏观上来研究的,专门探讨解释如何把握存在的研究较少。本论文从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的理解本体论确立了一种崭新的本体论形态出发,进而对其理论框架进行整理,由此强调了在当今科学理性方法统治下的人文科学的重要性和意义。“哲学不能放弃这样的主张,即它不仅要认识,而且还要获得某种实践效果。”[2] 以理解为核心的哲学阐释了人的基本生存状态,分析了人与人、人与社会,人与世界的基本关系,对人类更好地认识和改造世界提供了一个全新的视角。探索人类的存在方式更好的理解周围的世界和理解自我,在更高层面上反思人类和人类社会的发展,科学的预想了人类世界的未来。这些都体现出了本研究的现实必要性,可见在本体论的层面上探讨解释与存在的关系对更深入的研究伽达默尔哲学思想是十分重要的。 三、伽达默尔理解本体论的理论框架 从理论根据上说明理解的本体意义,是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要解决的首要核心问题。可以说,伽达默尔的《真理与方法》一书从根本上要说明、要建构的就是这样一种理解本体论, 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理解本体论理论框架浅析 林晓希 (华南农业大学珠江学院,广东广州510900) 摘 要:在西方哲学的发展过程中,人类从未停止过研究本体论的进程。从古代本体论实体的存在,到近代认识 论转向的存在,再从现代哲学语言转向中的存在到解释学理解中的存在,相应的本体论的内容也在不断的向前发展,由传统的实体本体论发展为精神本体论。伽达默尔从哲学本体意义上来讨论人类的理解经验,从人的基本经验出发,通过回答“理解何以可能”建构起了理解本体论。哲学解释学并不是一种精神科学方法论,也不是一种为了避免误解的艺术,而是首要的或者根本上说是一种本体论。这种本体论要探究的是我们世界经验总体的关系,证实理解是存在的基本特性。从理解这一赋予存在新意义的本体论层面,对伽达默尔哲学解释学理解本体论理论框架进行简要梳理,便于具体分析伽达默尔的哲学思想。 关键词:理解;存在;本体论 12··

伽达默尔论艺术真理的理解

伽达默尔论艺术真理的理解 伽达默尔从对艺术经验的考察出发,建立起本体论的解释学,即他研究的是一切理解得以可能的前提,而不是理解的方法和技巧问题。这样就保证了审美理解与其他理解活动有着相同的规律。解释学对“理解”问题的研究成果,也适用于艺术真理的理解,或者说,伽达默尔对艺术真理问题的研究是哲学性的,它本身就是解释学的内容。正由于伽达默尔美学的这种哲学特性,所以他关于艺术真理理解的研究,不只是对欣赏和评论的探讨,而是理解者对艺术文本与自身意义的领悟,是理解者与被理解者的对话。伽达默尔关于此问题的探讨集中在“前见”、“视域融合”、“效果历史”等环节上。 解释学的本体论化源于海德格尔。海德格尔把理解视为此在生存论的一个结构环节,从而将理解行为变成了一种存在事件,而不是一种主观行为。理解的“前见”的提出就源于这一思想。此在之所以区别于其他存在者,是由于此在生存着并总已经对其存在有所领悟,“对存在的领悟本身就是此在的存在的规定”{1},这种先在的领悟必然作为先入之见介入理解活动之中。与传统解释学不同,伽达默尔认为“前见”不是理解的障碍,而是理解得以可能的前提。其所以如此,是因为此在的时间性规定了人是一种历史的存在物。“不是历史隶属于我们,而是我们隶属于历史。早在我们通过反思理解自己之前,我们显然已经在我们生活的家庭、社会和国家中理解着自己了……因此人们的成见远比他的判断更是他的存在的历史现实”{2}。当然,伽达默尔并不否认前见本身的复杂性。他将前见分为两种:“真前见”和“假前见”。真前见是合理的前见,是历史传统、文化背景造成的;假前见是不合理的前见,是因现实生活中的功利关系和个体兴趣的影响而造成的。真前见是理解活动的前提,假前见才是理解活动的障碍。 在理解活动中如何克服假前见的影响呢?伽达默尔认为关键在于“时间距离”。时间距离不仅能消除假前见,而且能帮助理解者获得真前见。“时间距离才能使诠释学的真正批判性问题得以解决,也就是说,才能把我们得以进行理解的真前见与我们由之而产生误解的假前见区分开来”{3}。 在理解活动中,理解者的前见作为对于文本意义的一种预期,就构成了他的视域,而理解就是理解者的视域与文本视域的融合过程。所谓视域“就是看视的区域,这个区域囊括和包含了从某个立足点出发所能看到的一切”{4}。在此,视域并无主观性的含义,它是一种本体论的规定。每一艺术文本都有自己的历史视域,这是由创作者特定的历史存在所构成的。理解者也有自己的视域,这同样取决于理解者的历史境域。在理解活动中,理解者经验到由此二种视域的差异造成的紧张关系。为了消除紧张感,理解者必须筹划一个不同于自身视域的文本视域。而与此同时,理解者并不可能摆脱本身原有的视域,实际上他是把自身的视域融入了所筹划的文本视域之中。在这一过程中,理解者的视域也必然为文本视域所改变。因此理解是两种视域的融合过程,而非主体对客体的对象性把握。而且这种融合是一个永无停息的循环过程。每一次融合都产生了一个新的理解视域,文本视域也将随之呈现出不同的面貌,于是又导致了一个新的融合过程。视域的每一次融合,都是一次超越,新的视域既包含了文本和理解者的视域,又超越了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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