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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感想

人间词话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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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间词话》读书笔记

《人间词话》是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所著的一部文学批评著作。他在接受了西洋美学思想之洗礼后,以崭新的眼光对中国旧文学所作的评论。表面上看,《人间词话》与中国相袭已久的诗话,词话一类作品的体例,格式,并无显著的差别,实际上,它已初具理论体系,在旧日诗词论著中,称得上一部屈指可数的作品.甚至在以往词论界里,许多人把它奉为圭臬,把它的论点作为词学,美学的根据,影响很是深远。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晚清以来最有影响的著作之一。

《人间词话》虽然称为“词话”,但是它所论并不局限于词,应该说它是一部关于诗词的美学著作。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以敏锐的目光与深刻的思辨理性,把西方哲学,尤其是叔本华的哲学观点,与中国传统的哲学、文学观相结合,形成了中西兼容的特点。他标举文学的功能是反映人生,所以要有真性情,要摆脱功利的束缚,以超功利的审美的艺术眼光来表现真实的人生,表现人们真实的喜怒哀乐等情感,因此在《人间词话》中提出了以“境界”为核心的词学理论。“境界”的主要关键,在于任何作品一定要写真景物、真感情,而且在表现上要鲜明真切,写景则必豁人耳目,言情必沁人心脾。要善于提炼生活中的美,直观地告诉读者。这也很值得我们去借鉴,贴近生活、真实往往是我们写作时容易忽视的。

我在还没有阅读正文时候先读了导读,大致了解了《人间词话》的核心是围绕着“境界”二字,也对作者王国维有了更为详细的认识。但是从导读部分了解到的还是会觉得有所偏差,理解不够透彻,应该说会让编者牵制了我的思维,不过从这部分我觉得王国维有点固执,思想如此前卫,可内心却是忠于满清王朝,作为现代人的我看来,实属不该,倘若他能像胡适、鲁迅等人一样,或许他的人生会更好。不过从他自身来看,忠于君王,即表明了他的忠心,于国于民,他都问心无愧,这是他自己追求的,能做自己喜欢的事是最幸福的,所以虽然觉得他站错了政治立场,不过还是为他的忠心感到敬佩。

现在,我想先谈谈对作者王国维的一些认识,王国维是浙江海宁人。早年刻苦读书,精研经史,十六岁中秀才,曾做过《时务报》的文书、校对,参加过罗振玉创办的东方文学社。自此努力学习康德、叔本华的哲学论著,尤其对叔本华的唯意志论哲学深相契合,笃信叔本华的悲观主义人生观与博爱主义伦理观,同时偏重“直观”的美学观。1905年作的《红楼梦评析》,即以叔本华的哲学观为根本。1927年6月,北伐军北上,投昆明湖自杀。从他的作品中可以看出,王国维可称得上敏锐丰富的审美感情和睿智深刻的思辨理性兼盛的人物,在西方列强的欺凌下,许多知识分子体会到清政府的无能,纷纷寻求挽救中国的方法,不约

而同地把目光投向西方,意图借他国经验,推动自己国家的改革与发展。在众多出类拔萃的文学家中,能中西合璧、学用结合的,王国维无疑是杰出的代表之一。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结合了西方的哲学思想以及审美观,一反传统文学中世俗的伦理的世情的思维路向,不过可惜的是,正当他“国学”考据方面成绩辉煌之时,其政治态度却是日趋倒退,思想情绪日益悲壮,不懂得满清已是江河日下,更不会用西方哲学发动革命,如康梁的维新变法,也许真的是文人侠士多忧国。

其次,我再说说对《人间词话》的大体内容的一点点看法。这本书上卷64则和未刊手稿50则,最大的特点就是它的词学理论的哲学根基是叔本华哲学美学,又有中国传统文学理论的内涵和表述方式,达到了中西结合,这也是我最为受启发的一点,就是要把所学的知识融会贯通,这样才真的是一位读书人。回想我们中国近代,人们对外来的事物,要么就是全盘吸收,要么就是全盘否定,早就忘记了我们经典著作中的“中庸”一词,中西结合正是验证中庸,不是他们嘴里所说的媚洋崇外,只是把我们自己的优秀文化展示出来罢了,当时的人们为什么会如此不理智,这也离不开当时的文化政治背景。

现在,我再细说读完《人间词话》之后的想法以及对它的一些经典句子的解析。

“词以境界为最上”——五代、北宋的词成就会如此之高,就是因为有境界,还有就是直抒胸臆,反映真性情。王国维认为,有境界的作品才能有高的格调,才能感动人。王国维对五代、北宋的词的推崇这一观点始终贯穿在《人间词话》中。词还有造境与写境,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的境界,强调虚实结合,物我合一,这两种境界的观点是源于叔本华的《作为意志和表象的世界》。接着,王国维又补充说明:“无我之境优美,有我之境宏壮”。也就是说不同的视野角度、不同的心情、不同的表现方法会造成不同的结果,给人感觉也就不同,因此有优美和宏壮之别。所以,如果我们有需要写作,不妨效仿这种思想,从多角度分析问题,是否能达到王国维所说的优美或宏壮。

“写实家与理想家”——按我的理解,通俗地说,应该类似于现实主义诗人和浪漫主义诗人。王国维:“有造境,有写景,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在此可看出,理想家主要是造境,符合其主观意志,抒发自己的情感,而写实家主要写景,符合客观世界,因此造成了这两派。不过,王国维又说:“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也就是说,理想家与现实家并没有绝对的的界限,二者是互补的,况且:“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遗其关系限制之处,故虽写实家亦理想家也,又虽如何虚构之境,其材料必求之于自然,而其构造,亦必从自然之法。故虽理想家亦写实家也”

这一则又充分说明了理想家与现实家之间的交融。不过让我觉得很有意思的是“限制之处”四字,若没有看到注释,我以为就是和一般的解释一样,就是要在某种规则中做某事,但是大家就是大家,我的见识远远比不上王国维的,他这里所说的“限制之处”脱离了我们的日常解释,也和尼采的不一样,尼采说的是“对物体自身的直接观照”,而这里,是指作家排除现实错综复杂的“关系、限制之处”而加以典型化。不管怎么说,王国维在此揭示了事物之间是统一协调的,又是相互矛盾、相互制约,这一点真的是有真理性质的,给我们的启示就是:往往要求绝对的真反而失去了事物的本真,即是水至清则无鱼,人至察则无徒。

对于境界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阅读至此,我也想抒发一下我的情感:无论什么境界,它都围绕着“真”,景真情真才有好境界,“真”这一个字让我想起我过去的写作时代,就是写作文的时候,有时候,明明不是那样的,但是为了迎合大众,为了高分,不得不捏造事实,有时甚至可以说虚情假意,就比如说《我的一天》这道题目,如果我说我的一天是很平淡的,早上怎样,中午怎样,晚上怎样,就这样把一天的事情记录一遍,那老师肯定会说乱七八糟的文章,只有描绘得非常生动有又新奇的事出现,这样的一天才是美好的,这与王国维所说的“真”完全是相悖的,如果当初我们也可以自由地写出我们的“真”,我们的生活应该会更有趣。用我手写我心,希望在我们的文学教育中真的可以完全做到。

王国维认为作品只要表现出真景物、抒发真性情,都是好作品,杜甫《后出塞》中壮阔广袤的大景与他《水槛遣心》中,明媚骀荡的小景,秦观《踏莎行》中深切的激情与他的《浣溪沙》中淡荡闲远的温情,只有表象不同,没有优劣之分。由此,我们可以看到,王国维的美学观是现实的。他执着于文学作品要根于生活,所思即所写,因此认为只要真、美,都应受到赞赏。这对片面追求放达,为境而造境的人来说,无疑是一味清新剂。

对于诗词的深美闳约和精艳绝人,王国维又借温庭筠和冯延巳的诗词来做比较。如第十一则:

“张皋文谓飞卿之词“深美闳约”,余谓此四字唯冯正中足以当之。刘融斋谓飞卿”精艳绝人”,差近之耳。”

王国维认为温庭筠的词精艳绝人,冯延巳之词深美闳约,因为温庭筠的词注重雕琢堆砌,而冯延巳的词着力发掘人物内心的喜怒哀乐,取材丰富,用语简单,刚好符合王国维所强调的境界,所以王国维对冯延巳的评价高于对温庭筠的评价。当然,王国维对他人的评价并不是毫无借鉴之说,也不是照搬别人的,他很会提取并综合前人合理的评价,内化成自己的语言,这点不得不佩服。比如这一则:

“画屏金鹧鸪”,飞卿语也,其词品似之。“弦上黄莺语”,端己语也,其词品亦似之。正中词品,若欲于其词句中求之,则“和泪试严妆”,殆近之欤?

王国维用“画屏金鹧鸪”来概括温庭筠华丽雕琢的词品,用“弦上黄莺语”来概括韦庄怀古伤今的词品,用“和泪试严妆”概括冯延巳悱恻凄婉的词品。王国维拾前人利器为己用,恰如其分地概括了温、韦、冯三家词的特点,可称目光如炬。

王国维对五代十国的诗词赞赏如此之高,又岂能少的了南唐皇帝的词呢?如第十三则所说:

南唐中主词:“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闲。”大有众芳芜秽,美人迟暮之感。乃古今独赏其“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故知解人正不易得。

意思是南唐中主李璟的这两句词充满了百花凋谢荒芜残败,美人年龄衰老的感慨,但古往今来,人们都是赏叹他的“细雨梦回鸡塞远,小楼吹彻玉笙寒”,可知要找到真正见解高明的人是多不容易。不过我对李璟的了解甚少,本来他的词就只有四首,对于“菡萏香销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闲”,这是明显的融情入景,借荒芜景象表达颓败之情,“美人”一词,如其说是一般的美丽女子,不如说是君王自己,因为在《诗经》、《楚辞》中,美人确实是指代君王。

相比中主,我对后主李煜的了解更多,“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多悲惨的意境,“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落花流水春去也,天上人间”,“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多精妙的诗词,又是句句与自身经历相贴切,难怪王国维称:“李重光之词,神秀也。”我不得不佩服李煜的才华,虽然不是一位杰出的国王,却是一位杰出的词人,生不逢时的他,乱世造就了他的才华。王国维对李煜的词是赞赏有加。他说:词至李后主而眼界始大,感慨遂深,遂变伶工之词而为士大夫之词。意思是说,词到了李后主,眼界才开始变得扩大,感慨于是深邃,于是把专门为伶工创作的词变成了士大夫自觉创作的词。

宋徽宗同样是亡国君主,王国维认为他的词却比不上李煜的词,宋徽宗的词多是感慨自己的命途多舛,而李煜反映的是忧国忧民、自怨自艾、自叹自责,二者的境界大小不可同日而语,王国维之所以会推崇李煜的词,当然与他自己身处的时代有关,忧国忧民充分显示他的民本主义思想。

由此可见,一个时代的特征,往往在作品中就能表现出来,再次证明文学不是政治经济的附庸品,它们是联系又有区别的,王国维推崇李煜的词,而且他所说的境界要以“真性情真景物”为基础,在当时的中国,缺的就是这种“真”,我个人觉得王国维的《人间词话》

在某一程度上,也是希望中国的人民要知道区分美丑,知道美的定义,正如罗丹所说:生活不是缺乏美,而是缺少发现。王国维的《人间词话》一反传统的审美观,这就是发现,我们都应该学习的,在物欲横流的社会中,我们更应该去发现美。

五代的词,有一个很美的称号:花间南唐,代表有温庭筠、韦庄、皇甫松等,花间派的诗词内容多为旅愁闺怨、合欢离恨,多局限于男女燕婉之私,思想鉴赏价值不大,不过它的文字富艳精工,艺术成就较高,对后世词作影响较大。其中,婉约派就是由它发展而来,不过我个人喜欢豪放派。如苏轼的“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竹杖芒鞋轻胜马,谁怕?一蓑烟雨任平生。”辛弃疾的“想当年,金戈铁马,气吞万里如虎”,“千古兴亡多少事?悠悠!不尽长江滚滚流。”这些豪放派的诗词是多么的气势磅礴,激励人心。这就是我为什么喜欢它们的原因。

也许大家会发现一点,王国维对冯延巳的词特别的注意、重视。用冯延巳“高树鹊衔巢,斜月明寒草”这两句使用白描手法写景这一例子,强调冯延巳的词与花间派的不同。又说欧阳修的“绿杨楼外出千秋”是借鉴了冯延巳的“柳外秋千出画墙”,不过欧阳修写得更加好,师其意而不师其字句,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欧阳修是上承冯延巳,下启秦观,对婉约词派的词有很大影响。欧阳修和冯延巳一样,自设愁境,盘旋自如,把感情表达得酣畅深致,王国维这样说是因为他把着力点放在词境与修辞的方法上。

说王国维注重冯延巳的词还有一处证明:《人间词话》23则:

人知和靖《点绛唇》、圣俞《苏幕遮》、永叔《少年游》三阕为咏春草绝调。不知先有正中“细雨湿流光”五字,皆能摄春草之魂者也。

意思是说人们知道林逋《点绛唇》、梅尧臣《苏幕遮》、欧阳修《少年游》三首词是咏春草此中最为杰出的作品,不知道先有冯延巳的“细雨湿流光”五字,都是能够摄取春草魂魄的佳作。王国维这里强调在林、梅、欧阳三人的作品前已有冯延巳开创先河,目的是为了强调冯延巳的地位,并再次申明他对北宋词人的影响,当然,王国维如此强调无非是想说冯延巳的词出现得早,就因为如此,所以比他们要好,但是我要说的是,我们必须要意识到最早的不一定最好,关键在于活用与点化。就好像黑格尔的辩证法和费尔巴哈的唯物主义,他们都比马克思主义哲学出现得早,但是后者居上,这关键就是活用与点化。

我们所学的诗词,无一不是情景交融的,有情有景才称得上是作品,我对好作品的要求没有王国维的高,“真”不一定是最好的,人们都说水至清则无鱼,作品也是一样,没必要做到绝对,当让王国维也没说要真就是绝对化,我为什么要提及这一点呢?因为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提到“忧生与忧世”的问题:

“我瞻四方,蹙蹙靡所骋。”诗人之忧生也。“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似之。“终日驰车走,不见所问津。”诗人之忧世也。“百草千花寒食路,香车系在谁家树”似之。

这里用例子说明诗人忧生忧世,王国维在这里深化了他前面所提及的文学作品不仅是要描摹景物,同时要表现人的思想。诗词要继承《诗经》现实主义传统,要把个人的感情融解到整个社会中去,体现大多数人的真实感受,这就要求作者有“忧生”与“忧世”的责任,不仅要做文学的诗人,也要做政治的诗人。这既是对中国传统诗学“诗可以兴,可以观,可以群,可以怨”的诠释,也是王国维人生观、价值观的体现。其实不管是以前的诗人,还是现在的作家,或多或少都会有这种意识的,因为政治与文学从来都不是绝对的独立存在的,文学作品反映现实生活,总是会带着政治色彩。当然,做政治的诗人并不是只有忧国忧民才算,这样理解未免会有点狭隘,其实赞赏祖国的大好河山、繁荣富强等也是一种表现。在古代,盛唐时期的诗词气势磅礴,宋代的诗词忧国忧民······在当代,文革时期,文坛一潭死水,统一规格;文革结束后,文学上百家齐放、百家争鸣,这些都是响应国家政策的,当中不缺乏反映人民生活,反映真性情的作品。

王国维有如此高的成就并不是先天遗传的,他接受了中国传统的教育,也接受了叔本华哲学的影响,他把二者内化并有机统一,所以后天的修养也是很重要的,王国维也强调这点,在谈及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三种境界时说:

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罔不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界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界也。“众里寻她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界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

这也是我最喜欢的一则,句句在情在理。早在初中的时候就接触到这三句话,当时就只是觉得他写得很好,句子很美,至于是什么意思,我也就不求甚解了。到了高中,终于学到了这三句话的原文,不过此时我再次理解时,我总感觉有点断章取义,这三句话无论怎样都表达不出一种大道理。现在在《人间词话》中又有一种新的认识,其实只要充分发挥想象,要理解它也不是难事。第一境界,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可比喻成确定目标,抛开世俗的束缚;第二境界,比喻追求理想、实现目标的过程的无限艰辛,为伊消得人憔悴也坚决不放弃;第三种境界,比喻经过千辛万苦后,终于实现目标的欣喜之情。这不就是我们追求理想所必经的三种阶段吗?王国维巧妙地运用古诗词来阐释这三种境界,他的这种文学修养境界真的难以到达。

我们一直都在说“境界”,其实在《人间词话》中,王国维还提及“气象”,这不是我们日常说的天气气象,而是诗词的景物中包含的人的思想,就是景为情用,不过我觉得境界和气象的关系是主从关系,气象属于境界的一方面,所以对于气象我也不用多做解释了,重要的是他的境界。无论什么诗词,有境界有气象,首先是真情,人品的自然流露,其次是含蓄有味,有较高的艺术造诣。

在《人间词话》中,有一点特别震撼我——词忌用替代字。我有非常深的感触,我对替代字总是很头疼,我喜欢这种含蓄的美、朦胧的美,但是我又苦于理解它们,这些感觉根源于我过去的语文学习,在当时,古诗鉴赏是少不了的,分值又高,一旦出现这种替代字的诗词,就会错得特别的惨,所以尽管很美,我还是觉得白居易通俗易懂的诗比它更好。

有些诗词使用替代字,我觉得有点玩弄文字游戏,好像在咏物诗里面,在咏雪时,不能出现和雪有关的字眼,白、洁、素等,本来诗歌可以好好地绘出一幅图画,就因为替代字,弄得神神秘秘,雾里看花,这样的作品本想说它好的,可是攻于文字游戏,读者就不知道它好在哪里了,实在可惜。但是它的艺术价值真的很高,我很喜欢。我们看看《解语花》中的“桂华流瓦”一句,桂华指代月亮,倘若我们用月亮取代之,则是“月光流瓦”,是变得通俗了,但就只有俗了,毫无意境;再看一例刘禹锡的“东边日出西边雨,道是无晴却有情”,这里运用一语双关,把“情”和“晴”运用自如,倘若只用其中一个,那么整首诗都会显得没有逻辑,也没有那种若隐若现的情景。因此,我觉得能够巧妙地运用替代字,这本身就是一种很高的境界了。

王国维在论述替代字时,实际上也是对他口中所说的境界的一种补充说明。他之所以推崇五代的诗词,原因之一就是它们够明瞭,使用白描手法,不注重堆砌词藻。当然,王国维也强调作诗词不应该一味模仿,应该有所创新,否则就会东施效颦。所以他说:“一切文体,始盛终衰”。《人间词话》第54则:

四言敝而有楚辞,楚辞敝而有五言,五言敝而有七言,古诗敝而有律绝,律绝敝而有词。盖文体通行既久,染指遂多,自成习套。豪杰之士,亦难于其中自出新意,故遁而作他体,以自解脱。一切文体所以始盛终衰者,皆由于此。故谓文学后不如前,余未敢信。但就一体论,则此说固无以易也。

大意是四言诗衰落后有《楚辞》,再有五言诗,七言诗,律诗绝句,词。这是因为一种文体通行时间长了,作者多了,诗的体裁变得熟练,形成了格式套路。因此很难再有新意出现,就会寻求其他的文体。这就是所说的一切文体开始盛大后来衰败的原因。

另外,王国维在下卷中也提到:

“诗之唐中叶以后,殆为羔雁之具矣。故五代北宋之诗,佳者绝少,而词则为其极盛时代。即诗词兼擅如永叔少游者,词胜于诗远甚。以其写之于诗者,不若写之于词者之真也。至南宋以后,词亦为羔雁之具,而词亦替矣。此亦文学升降之一关键也。”

在此,王国维再一次解释“文学一代又一代之胜”的原因,阐明单一文体的盛衰规律,鞭辟入里,具有很强的说服力。

下卷第12则:

社会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善人。文学上之习惯,杀许多之天才。

王国维再一次强调文学上的习惯杀死了许多天才,这是续着上面两则针对文体始盛终衰的规律而言的,只是换了一个角度,说正因为文体形成惯套,后来的人不能自觉地求新求变,而是习惯于这一套路,陈陈因袭,便使多少有“赤子之心”的天才、豪杰扭曲了本来的真心,或无法表达真心,这就像社会上的恶习使善良的人变坏一样。总之,真正的天才应善于脱离习惯的束缚,顺应新形势,作出新创造。

要注意:王国维在这里提到的天才是指真正的文学家和哲学家,因为这些人的认识能力远超常人。

以前人们使用文言文,现在我们使用白话文,而这种转变也受到过很大的阻力,当然,我们要讨论的不是变革的艰难过程,而是当社会出现新的需求时,这种文体无法表达我们的感情了,自然就会变质了,就会受到淘汰,新的文体就会出现,纵中国文学史上的各种文体的演变盛衰过程,这一条绝对有说服力。给我们的启示是:我们要摆脱功利主义的束缚,远离美刺、投赠,不用隶事之句。

还有王国维主张写诗不能先写题目,否则就会现在思维,不能自由发挥:

诗之《三百篇》、《十九首》,词之五代北宋,皆无题也。非无题也,诗词中之意,不能以题尽之也。自《花庵》、《草堂》每调立题,并古人无题之词亦为之作题。如观一幅佳山水,而即曰此某山某河,可乎?诗有题而诗亡,词有题而词亡,然中材之士,鲜能知此而自振拔者也。

这一则旨在说明有了题目再写内容限制了诗人的表达,往深一层想,即作诗词讲究灵感,把一草一树一闪念,一次情感的波动都记录下来,都可以慢慢斟酌,形成一篇好诗词,倘若先想题目,那么他们所看到的景象很快就消失了。怎么可能有好作品出现呢?

对于这点,我也深有感触,我在写作时候,往往苦于什么题目好写呢?先写题目,在围绕着题目写内容,这样就不容易跑题,我也试过先写内容再写题目,发现到最后会写得很散,很难收得回来,最后定题目的时候也很难,所以我很是觉得确定题目会更好,这一点我和王

国维是不同的。

对于写作的技巧,王国维也有非常独特的见解,文学作品“易学难工,难学易工。”如下卷第七则:

散文易学而难工,韵文难学而易工。近体诗易学而难工,古体诗难学而易工。小令易学而难工,长调难学而易工。

大意是散文、近体诗、小令易学但难以精巧,骈文、古体诗、长调难学但容易精巧。王国维把文学作品分为抒情和叙事两大类,在卷上59条曾提出近体诗以绝句为最尊,词以小令为最尊的观点,结合本条,便可得出较完整的说法,文学作品以短小的为上品,以抒情的为上品,上品之作易学难工。但基本上所有的写作一旦入门找到规律了,就很容易写好。这是王国维本人的经验之谈,对我们今天的创作也有一定的指导意义。

我们对王国维关于诗词鉴赏方面了解挺多了,那么他认为作家对待生活的态度在《人间词话》中又是怎样表现的呢?我想下面这则足以表现:

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

意思是诗人对于宇宙人生,必须进入到其间,又必须从其间出来。进入到其间就能描写它,作品才有生气;出来就能观察它,作品才有高远的风致。

王国维认为,人生活在群体中,对现实生活中的一切,应该能进能出,能入,才能充分观察宇宙人生,以积累丰富的经验,描写真实的宇宙人生;能出,才能不被现实所拘制,能站在旁观者的角度,品味分析宇宙人生。王国维的这种观点对我们今天的创作仍有实质性的指导意义,不仅是创作,对于我们的人生也是一样适用的。王国维的入世是要求人们体验生活的本质在于欲望,寻求到解决苦痛的方法,这是受到叔本华哲学的影响的结果。

其实,读完《人间词话》,我们学到的不仅是一些精美的诗词和一些美学观念,而且还学到积极的人生态度,好文学作品反映出一位高尚情操的人,我们现在不写诗词歌赋,并不代表着我们不需要这些情操。另外,人有能有不能,对于诗人词人,他们各有各自擅长的文体风格,好诗人不一定能写出好词,豪放派词人不一定能写出婉约派词人的那种幽怨的感觉。把目光转移到我们自己身上,道理也是一样的,术业有专攻,如是而已,所以不要感觉到诸方面比不上别人。

论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境界说

论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境界说 摘要:“境界”一词在中国文学史上由来已久。受到了前辈境层理论的启发,王国维的“境界”说又在前辈境层理论上有所发展。王国维将“境界”作为创作原则和评判标准,分析诗词的演变,评价诗人的得失,作品的优劣。因此,“境界”说是王国维文艺理论的出发点和归宿。 关键词:境界;造境和写境;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首先为我们提出了造境与写境之别,他说:“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故也。” 所谓“造境”是指取材于非现实中实有之事物,用想象、夸张、虚构的手法创作境界,表达作者的感情;所谓“写境”则是则取材于现实中实有之事物,客观地描述世事、人生。但是两者又不能截然画分,因为作者的灵感来源及题材是共同的,都是自然与人生,只不过所偏重的地方与表现手法不同而已。无论诗人虚构想象之境是多么荒诞,它的构思一定遵循自然之法则;而当诗人观察描写自然景物、人生百态时,也必然对现实之物以自己的主观取舍,进行筛选、提炼、改造,因而所写之境,也必根据心中的理想而来。以下以北宋词人宋祁的《玉楼春》和张先的《天仙子》为例来说明: 在《玉楼春》这首词中,我们首先看到了一幅春景图,在这幅色彩鲜明的图画中,有波光粼粼的湖面,有随波荡漾的轻舟,有翠绿的烟柳,有竞相开放的杏花……。王国维特别指出“闹”字所起的画龙点睛的作用,一个“闹”字,是如此生动地展现了春天的气息以及生命的跃动,它使原来静止的画面活了过来,使我们感受到一股蓬勃的生机,作品的境界由此全出。 《天仙子》写的也是春景。与前一首不同的是,它写的是暮春,而且着重刻画夜景:大好春光转眼即将过去,黑夜来临,一切喧闹都归于寂静。鸟儿不再活泼地飞来飞去,它们要睡了,人也隐没在深深的帘幕后面。黑暗中一切生物仿佛都停止了活动,只有天上的月亮偶尔穿过云层,花朵也轻轻摇曳自己的影子……。张先使用一个“弄”字来描写顾影自怜即将凋谢的花,赋予它一种不甘自弃而又无可奈何的伤感意味,此一“弄”字亦使境界全出矣。 此外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又提出了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他说:“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所谓“有我之境”,是指当人们感受到“我”的意念,所以与外物有某种对立的利害关系时的境界;“无我之境”是审美主体与外物无利害的关系,审美时心如止水,全部沉浸在外物之中,达到了物我融合的境界。王国维所说的“有我”、“无我”是有其特定的内涵,这一对子范畴的建立,根柢仍在叔本华的哲学美学体系之中。叔本华认为,人类与世界上的万事万物的一样,都为意志所控制,一切行为和动机都由意志所决定和支配。意志在人身

由《人间词话》浅谈诗歌意境

11汉本1班王沁元11260162 由《人间词话》浅谈诗歌意境 “红杏枝头春意闹”,“细雨鱼儿出,微风燕子斜”是写春天优美的景象;“山中一夜雨,树梢百重泉”,“幽林一夜雨,洗出万山清”是雨后清新景色的形象;“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写边塞壮美之景。这些诗句通过“意境”带以人们一种生动形象之感。 《人间词话》是国学大师王国维所著,开篇,王国维便将“境界”置于最重要的位置,于是便言“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在中国古典诗词中,意境是指诗人的主观情意与客观物象相互交融而形成的一种艺术境界审美境界。意境在我国美学、古典诗歌、绘画中都属重要范畴。王国维在书中将意境分为了“造境”与“写境”,“有我之境”与“无我之境”以及“大境”与“小境”,说明了意境应具备鲜明的生动性与艺术感染力。在中国古诗中,意境居于重要之位,它以意蕴、情趣为上,以神似取胜,也因此,中国古代诗词不但给人们带以韵律、节奏之美感,也往往带给人们无限的想象空间。 以简单明了的李白诗《早发白帝城》为例,该诗非常典型地体现了诗歌的意境美。李白在流放途中突闻被赦,在心情欢愉、兴奋之际即兴创作了之诗。纵观全诗,无一字直叙诗人的情感,但我却从全篇体会了诗人那丰富的情感。作者通过“化景物为情思,化情思为景物”的方法抒情。通过一、二句“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一句,借早晨美好的景色表露自己在归途中的欢快之情。 三、四句中“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借“轻舟过万重山”表达诗人急切思归与欢快的心情。尤其第三句“两岸猿声啼不住”一反猿叫之声“巴东三峡巫峡长,袁鸣三声泪沾裳”的凄凉之感,因诗人情感欢快,猿声也被灌以欢快的感情色彩。如同王国维所说:“昔人论诗词,有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 同时,王国维在书中还提到了人生的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种境界也。”说明在面对困难与危险时,只有不断地“更上一层楼”,才能看到更远的地方。这是说目标。“‘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欧阳永叔)此第二种境界也。”说明在设定目标后,就应该为之而不断的努力,无论在前进的道路中遇到怎样的艰难险阻,都不言放弃。这是说奋斗。“‘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辛幼安)此第三境界也。”这是说在第二境界不断地“众里寻他”,历经周折,不断克服困难后,自然就会在“吃得苦中苦”后“方为人上人”,成为王国维先生笔下的“成大事业、大学问者”。 “诗人对宇宙人生,须入乎其内,又须出乎其外,入乎其内,故能写之。出乎其外,故能观之。入乎其内,故有生气。出乎其外,故有高致。美戍能入而不能出。”在我看来,面对人生,我们也须有这样的“出入”。入乎人生之内,故能感之。出乎其外,故能语之。入乎其内,故有动力。出乎其外,故有境界。 人间词语,在我看来便是历经世事的人们对生活的感悟,然后用艺术特色的手法,用时间的积淀来形成一家之语,展现的不只是一种脱俗的语言魅力,更是传承一种人生境界。

浅谈人间词话中的境界

浅谈《人间词话中》的境界 “境界”一词,古而有之,从“正其境界,修其分理”到“比丘自佛,斯义宏深,非我境界”。到唐代开始用“境界”论诗将诗分为三境,即物境、情境、意境。到明清两代,“境界”、“意境”已成为文学上普通使用的术语。 清代著名学者王国维在其最富盛名的一部词话著作《人间词话》中,很大部分阐述了其对“境界”这一词的理解,他认为评词的基准便是“境界”一词,他在《人间词话》中一开端就曾特别提出“境界”一词。 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独绝者在此。 王国维先生首先肯定了“境界”,继而他又将境界分类: 首先,在《人间词话》第三则中他说: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有我之境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无我之境也。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我皆著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古人为词,写有我之境者为多,然未始不能写无我之境,此在豪杰之士能自树立耳。” 他将“境界”分为“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在第四则中,他又补充了二者的不同。 “无我之境,人惟境中的之。有我之境,于由动之静时得之,故一优美,一宏壮也。” 王国维认为诗歌有“有我之境”和“无我之境”之分。我个人认为他所说的“有我之境”是指主体,存有“我”之意志,因而与外物有某种对立关系时的境界“泪眼问花花不语,乱红飞过秋千去”,“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便都可视为“我”与”外物”相对立,外界之景物对“我”有某种利害关系之境界。所写的是“我”眼中之景,“我”存在于景物之中,景物之中渗透了”我”之感情。景物因个人情感而被著以色彩。客观景物受到个人主观感情的影响。如“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他所写的“孤馆”“春寒”“杜鹃”“斜阳”无一不对“我”有威胁,明显的表现了“我”与“物”的对立与冲突。 “有我之境”即是指当主体人已泯灭了自我之意志,因而与外物并无厉害关系相对立时的境界。是“以物观物”,“不知何者为物,何者为我”。如“寒波澹澹起,白鸟悠悠下”、“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便都可视为“我”与“外物”并非对立,外界之景对“我”并无利害关系的境界,但观赏外物的主人依然是我。在“无我之境”中,则“我”与“物”已无厉害相对之关系,而是“我”与“物”达到一种浑然合一的状态。所以是“以物观物,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其所谓采菊,岂非是“我采”。所谓“见山”岂非明明是“我见”。但就其写作态度,两句诗实为“主观”。但就其所表现境界之全无“物”“我”之冲突而言。其性质却原具有优美之感的“无我”之境。《人间词话》删稿中说:“孝人论诗词存景语情语之别,不知一切景语皆情语也。”“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二句,“悠然”二字的叙写便早已透露了“此种有真意”的一切感受。这两句十字中,绝不再描写“采菊”或“南山”景物。它概括的说出了这么一件事,有意无意点名了作者自己的感受。所以《人间词话》中的“无我”是“物”“我”之间没有冲突对立的一种境界而已,而不是说作品中绝对没有“我”。 其次,他将境界分为造境与写境。在《人间词话》第二则中写道:“有造境,有写境,此理想与写实二派之所由分。然二者颇难分别。因而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于自然;所写之境,而必邻于理想故也。”第五则说自然中之物,互相关系,互相限制。然其写之于文学及美术中也,必

谈谈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的意境

谈谈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的意境 一、意境与境界 今人每将王国维的“境界说”与古老的“意境”说视为一体,其实二者在诗学精神上有质的差异。“意境”诞生于玄风释气风行的魏晋时代,受这种时风的感染其诗学精神就难免带有玄味与佛香。“意境”之意正是对庄周无为之道与释家虚豁之神的体悟,与这种体现释道精神充满超凡入圣的高蹈意味的意境说相反,王国维的“境界说”充满的恰恰是写实的现实精神。与“情境说”有所相近,同“情境说”注重对“直寻”、“即目”的重视一样,境界说也始终执着于感觉的真实。杨守森教授在所著《艺术境界论》一文中提出:“在中国文艺学领域,…意境?和…境界? 常被混为一谈,而实际上是判然有别的。…意境? 强调的是主客化一,情景交融。…境界?注重的则是作家、艺术家凝铸于作品中的关于现实、人生、宇宙的主体性体悟与沉思,即诗性精神空间。”即“意境”的范畴有着浓厚纯粹的艺术韵味,而“境界”则有更鲜明厚重的人生况味。笔者对此观点甚为推崇。事实上,《人间词话》由“意境”向“境界”的转换,正是王国维对中国古代意境论的重要发展与推进,也正是王国维接受西方现代人生哲学影响的具体体现。“境界”相对于“意境”,是一个更具人生美学情致的范畴。那么何为境界呢?王国维说,“境非独谓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也。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显然,王国维所说的“境界”主要是指艺术内容的真实性。在他看来,“境界”是产生艺术美感的根本。他曾说:“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是艺

术品所具有的品质,是生命主体的心灵感受。而境界所秉有的内涵除了气质、神韵等外,还包括了艺术与人生的时代精神。至此,我们对王国维境界说的境界已经有了大致的了解了。王国维标举“境界” 一词,意在确立文学批评理论的本体,他在《人间词话》第九则中说得非常明确,“《严沧浪诗话》谓:…盛唐诸公,唯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拍。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象,言有尽而意无穷?。余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 二字,为探其本也。”那么王国维是如何用“境界”探其本的呢? 王国维认为,没有真性情的人是不可能对生活、宇宙万象有很深的体悟和认识的,不可能达到对普通人生的终极关怀。鉴于此,“真”是境界说的生命力,也是王国维整个美学思想的核心和灵魂。在审美活动中,所谓的境界是真情真景高度融合交相辉映的状态,这种“真”表达着主体对宇宙的叩问,对人生的感叹。因此,对“真”的探求愈深,相信对于境界说会有更深的理解和体会,对境界说的阐释会更具说服力,境界也会变得更加清晰崇高。王国维的境界说,既是一个全新的词学观念,又是一个全新的词学批评标准。这个观念和标准在不排斥“善”和“美”,即“内美”和“修能”的前提下,把“真”放在第一位,强调写“真景物”和“真感情”,这对传统的伦理至上的功利主义的词学批评模式是一个很大的超越。王国维用这种全新的词学观念和标准来审视评价唐宋以来的词人词作,确能予人以耳目一

《人间词话》“三境界”中的意志主义

龙源期刊网 https://www.docsj.com/doc/f916207064.html, 《人间词话》“三境界”中的意志主义 作者:刘萱仪 来源:《神州·上旬刊》2013年第02期 摘要:王国维的学术成就贯通中西,其对于西方哲学思想的涉猎以叔本华为甚。《人间词话》的“三种境界”不仅是对文学批评的深入体察,同样深刻暗合了叔本华的意志主义哲学。从某种角度上讲已经脱离了文学批评的层次,表达的其实就是叔本华“意志”,“痛苦”和“厌倦”这三种哲学概念。 关键词:王国维人间词话叔本华意志主义 一、王国维的哲学思想背景 贯通中西的学术成就反映了西方哲学对于王国维学术思想的重要影响,其中以叔本华的意志主义哲学为甚。王国维对叔本华思想的认识来自于他在东文学社时期的哲学涉猎。他本拟赴日本学习理科,却因病回国,弃科学而专力于哲学之研读,后又转及于文学和美学。而他对叔本华哲学的理解又与他忧郁悲观的天性不无关系,他在《静安文集续编·自序》中说:“体素羸弱,性复忧郁,人生之问题日往复于吾前。”这无疑也是他对叔本华哲学有深刻理解的重要原因。 王国维先生曾在其早期的杂文《评论》中以叔本华的哲学评论《红楼梦》,这篇文章是以叔本华的哲学与美学观点为依据写的一篇文学批评的文章。他根据叔本华的思想,认为“欲”是生活的本身,先于人生存在并且永恒,《红楼梦》的价值在于写出了人生痛苦的解脱之道。无独有偶,王国维不唯用叔本华思想指导其对《红楼梦》的研究,在研究词的时候也用到了与叔本华齐名且哲学体系相同的尼采的思想,《人间词话》中评李后主词时就直接提到了尼采。此外,在《宋元戏曲考》中提出了“悲剧论”,而他的诗词更是体现了深刻的西方哲学思想。 值得我们注意的是,《评论》作于1904年,而《人间词话》发表于1908~1909年的《国粹学报》上。这个期间正是王国维的阅读及研究经历了哲学,教育学,伦理学而转向文学和诗词的过程。《人间词话》的写作,发表,整理正是这一阶段的后期。笔者以为,人间词话中广为人知的“三种境界”尤其体现了叔本华哲学对于王国维文学批评的影响。 二、“三种境界”的意志主义发微 本文拟讨论的“三种境界”出自《人间词话》第二十六则:“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此等语皆非大词人不能道。然遽以此意解释诸词,恐为晏欧诸公所不许也。”此“三

王国维与[人间词话]

王国维与[人间词话] 《人间词话》,是王国维的一部著名的文学诗词评论,1908年在《国粹学报》上公开发表,一直以来,该著作极受学术界重视。 王国维,字静安,晚号观堂,浙江海宁人。生于清光绪三年,卒于1927年(1927年的初夏,阴历五月初三,想不开的王国维,转了两圈,看看周遭无人,一头栽进颐和园昆明湖。那时,颐和园门票昂贵,要大洋一元,因而游人甚少,待救起时,已断气身亡。他的死,为后人所遗憾。),享年51岁。王国维为近代博学通儒,功力之深,治学范围之广,对学术界影响之大,为近代以来所罕见。其生平著作甚多,身后遗著收为全集者有《王忠悫公遗书》,《王静安先生遗书》,《王观堂先生全集》等数种。《人间词话》一书,乃是王国维接受了西方美学思想的洗礼后,以崭新的眼光对中国旧文学所作的评论,具有划时代的意义,向来极受学术界重视。王国维的代表诗词有: 《虞美人》 碧苔深锁长门路,总为蛾眉误。自来积毁骨能销,何况真红,一点臂砂娇。妾身但使分明在,肯把朱颜悔?从今不复梦承恩,且自簪花,坐赏镜中人。犀比六博消长昼,五白惊呼骤。不须辛苦问亏成。一霎尊前了了见浮生。 笙歌散后人微倦,归路风吹面。西客落月荡花枝。又是人间酒醒梦回时。 金鞭珠弹嬉春日,门户初相识。未能羞涩但娇痴,却立风前散发衬凝脂。 近来瞥见都无语,但觉双眉聚。不知何日始工愁,记取那回花下一低头。 杜鹃千里啼春晚,故国春心折。海门空阔月皑皑,依旧素车白马夜潮来。 山川城郭都非故,恩怨须臾误。人间孤愤最难平,消得几回潮落又潮生。 《临江仙》 过眼韶华何处也?萧萧又是秋声。极天衰草暮云平。斜阳漏处,一塔枕孤城。独立荒寒谁语?蓦回头宫阙峥嵘。红墙隔雾未分明。依依残照,独拥最高层。闻说金微郎戍处,昨宵梦向金微。不知今又过辽西。千屯沙上暗,万骑月中嘶。郎似梅花侬似叶,朅来手抚空枝。可怜开谢不同时。漫言花落早,只是叶生迟。《鹊桥仙》 沉沉戍鼓,萧萧厩马,起视霜华满地。猛然记得别伊时,正今日、邮亭天气。北征车辙,南征归梦,知是调停无计。人间事事不堪凭,但除却、无凭两字。绣衾初展,银釭旋剔,不尽灯前欢语。人间岁岁似今宵,便胜却、貂蝉无数。霎时送远,经年怨别,镜里朱颜难驻。封侯觅得也寻常,何况是、封侯无据。《苏幕遮》

人间词话读书笔记

人间词话读书笔记Newly compiled on November 23, 2020

《人间词话》读书笔记 读第一遍的时候,这本书给我的印象只是王国维的一段段评论、正文下面一条条评析、注释里一首首词作、一位位此作家和词评论家----完全凌乱的文字,“花非花、雾非雾”,所谓此话,在水一方,只能遥望。再读几遍就会发现,此书形散而神不散,果然“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辞脱口而出而无矫揉装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 按这本书的论述重点进行归纳整理,发现全书主要讨论了如下几大问题,最核心的,一是境界理论,二是历代词评。 先来说说境界理论,上卷的1-9节均是还有下卷的第13节均讲此理论,王国维认为治学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词句出晏殊的《蝶恋花》,原意是说,“我”上高楼眺望所见的更为萧飒的秋景,西风黄叶,山阔水长,案书何达在王国维此句中解成,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 治学第二境界是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引用的是北宋柳永《蝶恋花》最后两句词,原词是表现作者对爱的艰辛和爱的无悔。若把“伊”字理解为词人所追求的理想和毕生从事的事业,亦无不可。王国维则别有用心,以此两句来比喻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 治学第三境界是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引用南宋辛弃疾《青玉案》词中的最后四句。梁启超称此词“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这是借词喻事,与文学赏析已无交涉。王国维已先自表明,“吾人可以无劳纠葛”。他以此词最后的四句为“境界”之第三,即最终最高境界。这虽不是辛弃疾的原意,但也可以

《人间词话》赏析

《人间词话》赏析 《人间词话》全赏析(一) 1.《诗蒹葭》①一篇,最得风人②深致。晏同叔③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④意颇近之。但一洒落,一悲壮耳。 注解: ①《诗经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遡洄从之,道阻且长。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央。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遡洄从之,道阻且跻。遡游从之,宛在水中坻。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遡洄从之,道阻且右。遡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②风人,即诗人。《诗经》中有十五国风,其作者被称为为风人,后成为诗人的代称。 ③晏同叔,晏殊(991—1055),字同叔,抚州临川(今江西抚州)人。少年时即以神童召试,赐同进士出身。宋仁宗的时候,官至宰相。死后谥号元献,因又被称为晏元献。他是北宋初期的重要词人,欧阳修、范仲淹等著名词人或出其门下,或为其幕僚,因此晏殊又被后人推为“北宋倚声家初祖”。晏殊工于造语,其一生安逸富贵,故而他的词作雍容和缓,温润秀洁。虽然内容多是抒写相思离别之苦,含情凄婉,但是忧愁之中往往透露出对人生的反思和感悟,深为后人称许。 ④《鹊踏枝》晏殊 槛菊愁烟兰泣露。罗幕轻寒,燕子双飞去。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 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欲寄彩笺兼尺素。天长水阔知何处。 词牌解:《鹊踏枝》:本唐教坊曲,玄宗开元、天宝间人作。唐人以鹊声报喜,乃命为曲名。又作“雀踏枝”。在敦煌曲子词中还保留有《鹊踏枝》的原貌:“叵耐灵鹊多满(谩)语,送喜何曾有凭据。几度飞来活捉取,锁上金笼休共语。 比拟好心来送喜,谁知锁我在金笼里。欲他征夫早归来,腾身却放我向青云里。”此词七言八句,多加衬字,自五代起则完全演为杂言(如晏殊词)。入宋以后,则易名为《凤栖梧》、《卷珠帘》、《蝶恋花》、《黄金缕》等十余种。其中以《蝶恋花》之名最为通行。晏殊所作此词,实际上即宋人所谓《蝶恋花》。)今译:《诗经蒹葭》一篇最能体现诗人深远的情致。晏殊的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其意境与《蒹葭》一篇很接近。只是《蒹葭》诗体现了洒脱自然之美,晏殊词体现了悲壮之美。 赏析:同是怀人之作,《蒹葭》妙在一个“遡”字和一个“从”字,情之所致便发言为声、付之于行,相思不受羁绊,求偶无须讳言,如同“关关雎鸠,在河之洲”一般朴实、真挚、自然。晏殊之词,炼得一个“凋”字,一个“独”字,一个“尽”字。天涯茫茫,长路漫漫,秋风渐起,伊人远隔,天气之凉比不得思念之苦,河汉之遥平不了肠中之热。眼欲穿时肠欲断,秋风起时偏蹬楼,欲言无语更无人听,思念注定是无法被分担的痛苦,一切的一切在无可奈何之中变得难以承受,于是此种悲苦在苍茫的天地之间,在

(精选)浅析“有我之境,无我之境”——论《人间词话》意境说

浅析“有我之境,无我之境”——读王国维《人间词话》 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有境界则自成千古。纵观五代、北宋之词,莫不谨遵其道。王国维《人间词话》以独特的审美眼光,从物我双方对立统一的关系上深悟词人在作品中“自我”意识的流露和“忘我”境界的表现,因而提出了“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的观点。并以此评判前代诗词作品,把“意境说”又往前推进了一大步。 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著我之色彩,诗人感受与自己没有利害关系的景物,于是自己的内心情感关注到各管景物之中的一瞬间,由物我两忘至物我统一,客观之物带上了“我”的色彩。 以秦观的《踏莎行.郴州旅舍》为例: “雾失楼台,月迷津渡,桃园望断无寻处。可堪孤馆闭春寒,杜鹃声里斜阳暮。驿寄梅花,鱼传尺素,砌成此恨无重数。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 词的上阕大意为:晨雾浓郁,看不到远处的重楼高台,月光朦胧,看不清夜色里河边的渡口,向往的世外桃源又到何处去寻找呢?独处客馆,春寒逼人,夕阳西下,杜鹃催归,宦游之人又怎能受得了这情这景的折磨!写浓雾,写夜月,写斜阳,喻愁绪、喻情丝;写渡口,写寒馆,写杜鹃,喻乡思,喻归心,一景一物,无不染上诗人的主观色彩。诗人贬职削官后的惆怅,孤栖异乡的凄苦,往事不再的失望,

使他内心蕴藉浓浓的乡愁乡思,而又把这些主观的情感贯注到眼前的事物中,使这些景色都产生了感情,似乎和诗人共享孤寂凄苦。因而“楼台”因“雾”而失见,“渡口”披微光而不明,憧憬的“桃源”(理想境界)也无“寻处”,相伴的是冷清的客馆,惹人愁烦的春寒,再加之“斜阳里”声声催归的杜鹃。特别是最后一句“杜鹃声里斜阳暮”几可与咏羁旅的名句“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媲美。词的下阕中“郴江幸自绕郴山,为谁流下潇湘去!”郴江也具有诗人的离愁别恨,自怨自艾,为何要流下潇湘去,把诗人那种内心深处的凄苦、怨艾表达得淋漓尽致。 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犹如“庄生晓梦迷蝴蝶”,蝴蝶是我呢,还是我是蝴蝶?诗人受到娴静、优美事物的惑染,从平静的心境中回味一种境界,在淡泊超脱中物我相对,这不是移情作用,而是诗人纯粹的直观感觉在领略客观景物的结果。在无我之境中,诗人与景物表面上两回事,实际上是默然相契,诗人的心理和情趣是隐蔽的,深藏在与之相对的景物中,如陶渊明的《饮酒》诗第五首: “结庐在人境,而无车马喧。 问君何能尔,心远地自偏。 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 山气日夕佳,飞鸟相与还。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浅谈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境界说”

浅谈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境界说” 境界说是王国维标示词艺术特性的美学范畴。他论词首标境界,《人间词话》第一条:“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有高格,自有名句。” 王国维认为自己的“境界说”高出于严羽的“兴趣说”和王士祯的“神韵说”。《人间词话》第九条:“盛唐诸公,惟在兴趣,羚羊挂角,无迹可求。故其妙处,透彻玲珑,不可凑泊。如空中之音,相中之色,水中之影,镜中之像,言有尽而意无穷。予谓:北宋以前之词,亦复如是,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道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 这段话可以看出,王国维认为,自己的境界说比严羽的兴趣说和王士祯的神韵说更能探究到词的本质。笔者认为,王国维的境界说的确比兴趣说和神韵说高明。但同时认为王国维的境界说提出不是空中楼阁,他的境界说的提出是建立在前人诗论成果的基础之上的。王国维的境界说和兴趣说、神韵说有着内在联系。那么王国维的境界说和严羽的兴趣说、王士祯的神韵说有什么内在联系呢?王国维认为其高出严羽、王士祯的地方又在哪里呢?下面我们来作一番分析。 严羽的兴趣说是针对北宋以来诗坛“以议论为诗”,忽视诗歌自身的审美特征的不良风气而提出的。严羽提出诗有“别材”、“别趣”,要以“吟咏情性”为根本,这样诗才能给读者以精神的感染。严羽所说的“别趣”就是兴趣,是指诗有其特殊的艺术旨趣,创作主体要以这样的旨趣为出发点,而不以一定的抽象道理的阐发为目的。 王士祯的神韵说是为了针砭清初诗坛流弊而提出的。明代前后七子言必称盛唐汉魏,之后公安派以宗宋矫之,二者余绪延及清代。无论肤附盛唐还是力追两宋,他们都一味追求诗歌的外在的表现形式,缺乏真情实感。因此王士祯提出神韵说,强调把“沛然如肺肝流出”的真情看作为文之首,要求诗力求抒发真诚的感受,这是神韵说的一方面特征。另一方面,在创作上,追求“味外味”的美学旨趣。这是其神韵说的核心。所谓的“味外味”,是指读者在鉴赏过程中充分发挥其想象力,获得来自诗中而又超越诗本身的指向诗外的一种审美体验。 严羽的兴趣说和王士祯的神韵说一脉相承,形成了一个源远流长的诗歌美学传统。我们总结兴趣说和神韵说的共同点:(一)两者都强调诗歌要“吟咏情性”,抒写真情实感。(二)在诗歌的审美旨趣中都要突出“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言有尽而意无穷”的含蓄之美。这两个方面有其优点又有其缺点。其优点在于重视了诗歌最核心的问题——情,即创作主体的性情感情。这一点上发扬了中国传统文学思想中的进步的一面,是对传统中“文以载道”的文论思想的扬弃。其缺点在于过分追求那种“意在言外”的艺术旨趣,而忽视甚至脱离了表现诗歌主体情感的最基础的东西——景、物,把诗歌中不可分割的情与景机械地割裂开来。他们用“不着一字,尽得风流”、“空中之音,相中之色”等引导读者离开作品中实在的景物,去追求那种无形无迹的情感。因此他们的诗论让人感到朦胧恍惚,难以捉摸。

《人间词话》欣赏

《人间词话》欣赏 摘要:《人间词话》是中国美学史上一部承前启后的论著,因其观点新颖,见解独到,一直受到学术界的重视。其中蕴藏着的那些独树一帜的美学价值为日后中国美学、文艺理论研究开创了一条新路。有人高度评价《人间词话》道?开启的先锋理论后继乏力,几成绝响。?还把王国维比做?‘维新变法’式的人物?。《人间词话》中?拈?出的?境界?一词之所以在今天仍然是一个具有鲜活生命力的重要美学范畴与王国维对它所作出的创造性研究是分不开的。 关键词:人间词话美学价值境界审美 《人间词话》是王国维最具代表性的著作,集中体现了王国维的文学、美学思想,是中国美学历史上里程碑式的重要作品,《人间词话》所体现出的美学价值主要体现在为中国美学建构起的“境界说”理论体系。 一、《人间词话》建构起完善的“境界说”理论体系 “意境”、“境界”的思想渊源可以追朔到老庄时代,《庄子?秋水》篇中提出的“意致”以及为我们熟知的《庖丁解牛》中“神遇”的境界,成为了“意境”、“境界”的萌芽,也奠定了中国古典美学的一块基石。到了唐代,在佛学思想推动下,王昌龄在阐述“诗有三境”的过程中从诗歌艺术层面上第一次提出了“意境”的概念,此后不断被人们所援引和发展。到了清末,王国维好像站在中国古典美学史时间的终点,“蓦然回首”,给“意境”来了一次理论上的总结,他的《人间词话》把“境界”作为独立的审美世界来看待,并高明地为“境界”注入了不同于传统的全新的思想――消解了(虽然不是自觉地)这一范畴所蕴涵着的以和谐为指归,以“情景妙合”为标志的古典审美理想,而代之以情与景主客二分,蕴涵着矛盾冲突的以“真实”为标准,以“自然”为理想的新的审美观。把“意境”说推向了一个顶峰,为中国美学建立起“境界说”的理论体系。 王国维主要从以上几方面阐述了他的“境界说”美学思想,完善了“境界说”理论,特别是他对“三种境界”的高度概括为我们提供了极佳的审美体验。王国维根据自己的亲身经历,借用了宋代晏殊的《蝶恋花》、柳永的《凤栖梧》和辛弃疾的《青玉案》三首名词中的妙句,概括出“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此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在第一境中,“高”和“尽”写出“大事业、大学问者”首先必须能高瞻远瞩,树立高远的目标。“望尽天涯”,虽然感到前人的成就已经“凋碧树”,但

《人间词话》读书笔记

《人间词话》读书笔记 读第一遍的时候,这本书给我的印象只是王国维的一段段评论、正文下面一条条评析、注释里一首首词作、一位位此作家和词评论家----完全凌乱的文字,“花非花、雾非雾”,所谓此话,在水一方,只能遥望。再读几遍就会发现,此书形散而神不散,果然“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辞脱口而出而无矫揉装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 按这本书的论述重点进行归纳整理,发现全书主要讨论了如下几大问题,最核心的,一是境界理论,二是历代词评。 先来说说境界理论,上卷的1-9节均是还有下卷的第13节均讲此理论,王国维认为治学第一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词句出晏殊的《蝶恋花》,原意是说,“我”上高楼眺望所见的更为萧飒的秋景,西风黄叶,山阔水长,案书何达?在王国维此句中解成,做学问成大事业者,首先要有执着的追求,登高望远,瞰察路径,明确目标与方向,了解事物的概貌。 治学第二境界是说:“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这引用的是北宋柳永《蝶恋花》最后两句词,原词是表现作者对爱的艰辛和爱的无悔。若把“伊”字理解为词人所追求的理想和毕生从事的事业,亦无不可。王国维则别有用心,以此两句来比喻成大事业、大学问者,不是轻而易举,随便可得的,必须坚定不移,经过一番辛勤劳动,废寝忘食,孜孜以求,直至人瘦带宽也不后悔. 治学第三境界是说:“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是引用南宋辛弃疾《青玉案》词中的最后四句。梁启超称此词“自怜幽独,伤心人别有怀抱”。这是借词喻事,与文学赏析已无交涉。王国维已先自表明,“吾人可以无劳纠葛”。他以此词最后的四句为“境界”之第三,即最终最高境界。这虽不是辛弃疾的原意,但也可以引出悠悠的远意,做学问、成大事业者,要达到第三境界,必须有专注的精神,反复追寻、研究,下足功夫,自然会豁然贯通,有所发现,有所发明,就能够从必然王国进入自由王国。 王国维推崇以“境界”来品评词作水平之高下。何谓之“境界”?除了以上三点我还境界以为即是词人在作品中所构建出的一种超现实的、能为读者感知和陶醉其中的“艺术时空”。

浅谈王国维《人间词话》之境界说

浅谈王国维《人间词话》之境界说 阅读了王国维的《人间词话》,真是“大家之作,其言情也必沁人心脾,其辞脱口而出而无矫揉装束之态,以其所见者真,所知者深也。”在王国维笔下,美成了人生的一片净土,纯洁而又纯洁。意境说更是源远流长,其文字里透露出的意境美也成了后人为文著作的最高标准。 王国维论词以境界为上,“有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言气质神韵不如言境界”。词以境界为最高审美标准。那么,到底什么是境界呢?王国维的解释是“境非独谓景物也,感情亦人心中之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着,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像晏殊的词“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这种用真感情写的真境界,不仅得到了王国维的赞赏,也获得了历经千年万年的力量,流传至今。然而,王国维在其著作中使用了“境界”和“意境”两个术语,这两者是否表示同一概念呢? 记得高中语文老师讲过“意境”与“境界”的区别,“意境”与“境界”是两个不同的概念。而王国维在选用“境界”一词的确费过一番心思,颇具深意。将“境界”作为艺术批评的一种固定观点,作为一个美学范畴,并作为审美的最高标准加以提倡,当自王国维始。而王国维将“境界”与“意境”相提并论,我想是有道理的,在他笔下,“境界”是“意境”更高层次的融合。 中国古典美学在探寻美的本质的时候,素有“文质”、“形神”、“性灵”、“神韵”之说,而王国维唯独标榜“境界”,原因在于“境界”自产生之日起,全赖与人的感受作用,境界存在于人感受之所及。“有境界自成高格,自有名句”,他还认为“文学之工不工,亦视其意境有无与深浅而已。” 《人间词话》中有云:“境非独为景物也,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一境界。故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那又以何谓之有境界?王有云:“写情则沁人心脾,写景则在人耳目,述实则如其口出是也。”王国维所指的境界,也就是现在语文学习中所指的抒情方式,情景交融、借景抒情等等,一切景语皆情语。平常在语文学习中不管散文还是诗歌,都注重景与情的关系,讲求意境美,这也许是受王国维的影响吧。 然而自古圣贤讲求为人要做到“温、良、恭、俭、让”,也就是我们常说的“真、善、美”。“真”是艺术的生命,“为情而造文,要约而写真”这是古人的

人间词话注释

《人间词话》引 王国维的《人间词话》是中国近代最负盛名的一部词话著作。它用传统的词话形式以及传统的概念、术语和思维逻辑,较为自然地融进了一些新的观念和方法,集中体现了王国维的文学、美学思想。其总结的理论问题又具有相当普遍的意义,这就使它在当时新旧两代的读者心中产生了重大反应,在中国近代文学批评史上具有崇高的地位。 一.苦闷忧郁的悲剧人生 王国维(18877-1927),初名德桢,后改为国维,字静安,亦字伯隅;初号礼堂,后更为观堂,又号永观。浙江海宁人。王国维生活的年代,正是近代史上各种政治势力、学术思潮、人生理念大冲突、大裂变、大融合的年代。他“体素羸弱,性复忧郁”(《文集续编?自序》),多病的人生遭逢多难的时代,“忧生”和“忧世”一齐积压着他,驱策他不断地去解索人生的困惑,追寻人生的真谛,为疲惫的心灵讨取片刻的安慰和宁静。 王国维的一生,就是对人生问题不断追索讨问的过程。 王国维曾自叙其早年读书经历说“余家在海宁,故中人产也。一岁所入略足以给衣食。家有书五六箧”。 首卷题诗 ——戏效季英作口号诗 ——王国维 舟过瞿塘东复东,竹枝声里杜鹃红。 白云低渡沧(cang)江去,巫峡冥冥十二峰。 朱楼高出五云间, 寄语塞鸿休北度,明朝飞雪满关山。 夜深微雨洒帘栊,惆怅西园满地红。 秾李天桃元自, 人间词话 001 《诗?蒹葭》①一篇,最得风人②深爱。晏同叔③之“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④意颇近之。但一洒落,一悲壮耳。 【注解】 ①诗经?秦风?蒹葭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蒹葭凄凄,白露未晞。所谓伊人,在水之湄。 溯洄从之,道阻且跻。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坻。 蒹葭采采,白露未已。所谓伊人,在水之涘。 溯洄从之,道阻且右。溯游从之,宛在水中沚。 ②风人,即诗人。《诗经》中有十五国风,其作者被称为风人,后成为诗人的代称。 ③晏同叔,晏殊(991-1055),字同叔,抚州临川(金江西抚州)人。少年时即以神童召试,赐同进士出身。宋仁宗的时候,官至宰相,死后谥(shi)号元献,因又被称为晏元献。他

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境界美

王国维《人间词话》中的境界美 有时候美是内在的,是一种精神性的存在。有时候美是自然的,是一个整体的体现。有时候美是一种情怀,是一种人生。 《玉楼春》雪云乍变春云簇,渐觉年华堪纵目。北枝梅蕊犯寒开,南浦波纹如酒绿。芳菲次第长相续,自是情多无处足。尊前百计见春归,莫为伤春眉黛蹙。此诗抒写伤春惜春之情,采用客观景物的情感指向与主观情感性质正好相反的逆向 配置写法,从感伤中更突出表达了作者的积极心态。全篇境界开阔,有感怀之伤,却无幽微之恨,于哀怨中透出洒脱达观的情致。《南乡子》细雨湿流光,芳草年年与恨长。烟锁凤楼无限事,茫茫,鸾镜鸳衾两断肠。魂梦任悠扬,睡起杨花满绣床。薄幸不来门半掩,斜阳,负你残春泪几行。《南乡子》一词借春草写少妇怀春之情,将雨意和春恨之情融为一境,使全词的气氛和情调密合无间。上片以写景入手,细雨芳草,正如心中滋长的忧愁和哀怨,自然而然引出下片的魂牵梦绕与忧伤的残泪,寓情于景,情景交融,使诗成为情与景交互的美好图景。《醉花间》 晴雪小园春未到,池边梅自早。 高树鹊衔巢,斜月明寒草。山川风景好,自古金陵道。少年看却老。相逢莫厌醉金杯,别离多,欢会少。词的上片从不

同的角度写出了春光将至的消息,下片用议论说理的方式,感叹人生聚少离多,写出了人生的短暂,更写出了对人生的感悟:“别离多,欢会少”,人生有限,我们应该尽量利用好自己的每一寸光阴。以上诗词都有着各自的境界美。谈到境界,我们不得不说说著名国学大师王国维。王国维在文学创作和文学理论上最著名的是其《人间词》与《人间词话》,这两者又构成互相印证的关系。他词作的成就在境界的开拓上,而境界也正是《人间词话》所着力强调的。从具体作品分析,王国维的词作多摆脱了抒写离情别绪、宠辱得失的俗套,重在展现个体的人在苍茫宇宙中的悲剧命运,是对生命与灵魂的考问。 应广大诗词爱好者要求,每天一堂公开课特开设《词话吟赏之系列讲》课程,本系列课程共分2个月,八次课讲完。主要内容为:一、《人间词话》1-8章——围绕境界大开眼界二、《人间词话》9-16章——论气象之深浅有无三、《人间词话》17-24章——从性情中解读词作四、《人间词话》25-32章——人生对应诗词轨迹五、《人间词话》33-40章——选词用句跟风唱和六、《人间词话》41-48章——看写情写景写人格七、《人间词话》49-56章——诗词写出一路衰歌八、《人间词话》57-64章——宇宙人生览物之情9月4日(周日)19:30 将开启《词话吟赏之系列讲》第一讲《人间词话》1-8章——围绕境界大开眼界,欢迎广大诗词爱好者参与。

《人间词话》读后感:人间词话赏析(可编辑修改word版)

《人间词话》读后感:人间词话赏析 《人间词话》读后感:人间词话赏析 《人间词话》在学界享有十分崇高的地位,得到了很高的评价,如朱光潜在《诗的隐与显——关于王静安的〈人间词话〉的几点意见》一文中说:“近二三十年来,就我个人所读过的来说,似以王静安先生的《人间词话》为最精到。”王攸欣在《选择、接受与疏离——王国维接受叔本华、朱光潜接受克罗齐美学比较研究》一书中说:“王国维寥寥几万字的《人间词话》和《红楼梦评论》比朱光潜洋洋几百万字的体系建树在美学史上更有地位。” ??王国维在《人间词话》中第一章

上卷提出”词以境界为最上。有境界则自 成高格,自有名句。五代北宋之词所以 独绝者在此。” ??另提出三种“境界”:古之成大事者、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之境界:“昨夜西 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 此 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 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 ??唐代。一代天骄李白不仅是诗仙, 他的词也独有千古。“太白纯以气象胜”。“西风残照,汉家陵阕”,一首小令《忆 秦娥》,足以包含千百年来所有诗人的感 慨和所有哲人的思索。如果说李白是盛 唐文化孕育出来的天才诗人词人,那么 温庭筠则是晚唐文化培养出来的另一天才。“飞卿精艳绝人”。“梳洗罢,独倚望 江楼。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肠断白频洲。”造语精致细腻,绵密 隐约。王国维对其评价是“飞卿之词,句 秀也。”五代。“冯延巳之词不是五代风

格而堂庑特大,开北宋一代风气。”所谓 五代风格,就是指追求婉媚、言情不离 伤春伤别、场景无非洞房酒筵的词风。 而冯延巳独造清语,“高树鹊衔巢,斜月 明寒草”疏散闳约,“细雨湿流光”五字便 能摄春草之魂,难怪他在五代词人中独 受王国维赏识。冯延巳的君主南唐中主 李璟,多才多艺,善诗歌,其词“菡萏香 消翠叶残,西风愁起绿波间”大有“众芳 芜秽”、“美人迟暮”之感。 ??王国维以遗老自居,更能玩味此中 深意吧。李璟之子李煜,“生于深宫之中,长于妇人之手,是后主为人君所短处, 亦即为词人所长处。”正因如此,兴亡不 出宫阙的经历,使他可以用整个生命去 咀嚼命运的无常,一旦发言为诗词,其 深厚纯绝非常人可比。李煜难为人间之王,却极称“词中之帝”。词之李后主而 眼界始大。“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流水落花春去业,天上人间”,这些词 境的开拓以及它独特的话语方式,为宋 词的繁荣奠定了深厚的基础。

浅谈人间词话

浅谈《人间词话》 摘要:王静安的《人间词话》问世以来,一直脍炙人口,他的词话所标举的“境界”一词,文学评论者多奉为圭臬。《人间词话》卷上云:然沧浪所谓“兴趣”,阮亭所谓“神韵”,犹不过其面目,不若鄙人拈出“境界”二字为探其本也。“境界”一词的提出,盖欲取代严羽的“兴趣”,王士祯的“神韵”,王静安并自负此为“探其本”的发现。本文笔者将浅谈自己对人间词话的一些看法。 关键词:境界 《人间词话》是中国近代最负盛名的一部词话著作,是王国维文学批评的代表作,在清代众多的词话中,《人间词话》以其见解之新奇,理论之独创熔中西美学、文艺思想于一炉,突破清代文坛某些学派的门户之见,独树一帜,为中国美学、文艺理论研究开创了一条新路,在中国学术思想宝库中占有重要地位。它虽为论词而作,但涉及的方面很广泛,不限于词,可以作为王氏一家的艺术论读,它突破清代词坛浙派、常州派的门户之见,独创一派。这《人》是在探求历代词人创作得失的基础上,结合作者自己艺术鉴赏和艺术创作的切身经验,提出了“境界”说,为王国维艺术论的中心与精髓。 王国维先生在书中对于境界的阐释有: ——言“气质”,言“神韵”,不如言“境界”。有境界,本也;气质、神韵,末也;有境界,而二者随之矣。 ——词以境界为最上。境界则自成高格,自有名句。

——有有我之境,有无我之境。有我之境,以我观物,故物皆着我之色彩。无我之境,以物观物,故不知何者为我、何者为物。 ——能写真景物、真感情者,谓之有境界。否则谓之无境界。 境界说在《人间词话》中提出一个观点,即文学作品的意境是由作品所描写的生活实际和它所表现的思想感情融合一致而形成的,是主观和客观,理想和现实,情感和理智的统一所谓境界,喜怒哀乐,亦人心中之一境界,有造境,有写境,即有创造的境界,有写实的境界。在此,对境界的含意作了明确的说明,继而又对境界的构成作了具体阐述,大诗人所造之境必合乎自然,所写之境亦必邻于理想,虽写实象,亦理想家也,这就是说,境界是诗人模写自然又表现理想构成,成功之诗必然是理想与写实的密切结合。要写出境界,就在于一个“真”字,感情要真,景物要真,只有这样,读者才会有所共鸣,才不至于不知所云。据王静安的看法,境界又有大小之分。但我们细读全书,可以发现这和他所说的造境、写境与有我之境、无我之境深相关联。盖据康德说,优美乃无我之境所表现的形式,往往确定而有限;而壮美乃有我之境因只存于我们的思想之中,不见于实际自然界,因此达于无穷。所以无我之境界较小,而有我之境者境界较大。 我最喜欢的境界是王国维先生所言关于三种人生境界的阐述:古今之成大事业、大学问者,必经过三种境界:“昨夜西风凋碧树,独上高楼,望尽天涯路。”第一境也;“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此第二境也;“众里寻她千百度,回头蓦见,那人正在灯火阑珊处”,此第三境也。这第一境的落脚点应该是在“独”和“望尽天涯路”。是指一个人在孤独中寻求自己的梦想,这就表明人生应该有自己的理想和追求,也可理解为独自地准备追求理想,要有自己的人生规划。第二境界则是当自己的目标确定之后,付出全力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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